我心想来了来了,阿葭说的果然没错,这该死的家伙真有个秘密。我苦笑道:“你现在不能说是吧?”
“当然,就像你一样。”王一行露出狡黠之色:“如你所说,没证据把人揪来审问,这样不好。你能发现某个人的破绽,我要是找不出点料来不是太没面子了?这队长当得也太丢人了。”
我看着这张脸牙有点痒,但想想自己也是一路货色只得忍住。王一行正色道:“你别多虑,其实我这想法太荒唐,说出来是怕你笑话,要是错了就让它烂在我肚子里吧,你就当什么也没听到。现在最让我担心的不是这件事,而是明天。”
“明天?明天怎么了?”
“明天就会到五角星处了,我很担心,我害怕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你千万记得提醒我绕开它。”
我不说话,这话题我不想提,心里不痛快。一开始既然没采纳我的意见,如今再说又有什么意义呢?王一行似乎明白我的心思,招呼我赶紧睡,不再多言。
第二天出发后阿葭把我拉到一边,她看到我昨天和王一行嘀咕半天,问我们说什么。我老老实实把和王一行的话说给她听。阿葭簇起秀眉:“我没说错吧,他有心事,不过还不错,至少让你知道他有小心思。”
停了一停,阿葭又道:“话说回来他想法确实骇人,还有第三个人活下来了,而且这人还逃了出去。假设是真的,这神秘人又会是谁呢?当年每一个考察队员都有记录可查的,没听说哪个遇难者后来又回来了呀。”
“王一行说这推断前几天就产生了,估计柯有志的笔记给了他启发,如果很早之前他得了相关信息,就不会有这种表现。”
“你说这人是不是罗汉王?”阿葭看了一眼前方:“罗汉王一直被认定死亡了,直到近几年才被发现,谁也不知他这么多年在哪里,也许就是一直困在地底呢?”
我想了想,摇头:“不太可能,如果是他今年就不会心急火燎的再来,他早就得到了他想要的。当然也不能完全否定,从时间上看他是最有可能的。其实我仔细回想了一下,王一行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想法?”
阿葭想了一下:“我们是在和谢子午谈话后说到了王一行的异常,他还特意问你对谢子午有什么看法。谢子午三十年前不可能在这里,会不会是他父亲莫离恨没有死?”
我思索了好一阵子又摇头:“莫离恨下落确实不明,但不好说。王一行原话是,前几天产生了猜疑,假设他这时间是真实的,那时还没遇上尸魈,谢子午表现也没什么不正常。和他的谈话是在昨天,根本就不是前几天。”
阿葭快被我搞郁闷了:“前几天到底是几天啊,再往前哪有什么不正常的?”
我看着一直跟在阿葭身边的阿归,突然眼睛一亮:“就是在遇到他之后!”
“阿归?”阿葭疑惑:“你说阿归?他一直都在这里没出去,怎么能让王一行有这种假设?”
“不是阿归,而是阿归住的屋子!王一行一定是在那里发现了什么,可能只是一个极小的细节,我们根本没察觉到,你当时有没有注意到什么?”
阿葭努力回忆,越想越紧张:“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进屋后是床和桌子,然后我们都被墙上的皮包吸引了。我似乎记得靠床有个树枝编的屏风似的东西,那么里面应该有个小隔间,对!就是有个隔间!王一行去里面看过吗?我不记得了,印象中他一直和我们一起。”
我握紧拳头:“他不一定要进去,如果无意中瞄一眼看到了什么,就很好解释了。只可惜我们没看到,想知道只能回程后才行。”
“不一定要回去才知道。”阿葭摸摸阿归的头:“如果有线索他一定知道,虽然现在不会说话,但他可能会()
懂一些概念。”
我没理解阿葭这话意思,见她对阿归说:“你有叔叔或伯伯吗?”她把叔叔伯伯两个词反复念了几次,想到第三人还可能是女性,又说了几遍“阿姨”。但阿归很茫然,含含糊糊回了几个字,虽然很不清晰,也能勉强听出是“不知道”。这小朋友看来再几天就能和我们交谈了,只是他年龄尚小又长期隔绝,词汇量少,不知能作多少有效沟通。
我说:“你别问他了,就算有这人也可能在他出生前就离开了。其实我倾向那人死在了这里,只是柯有志不知道而已。如果真有秘道,那地龙国建的石门机关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