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快到罗钺铭居住的小区,他的车才在主路上离开。
这时周详把画面切到一张截图上,这是三个通话记录。
周详介绍说:
“这是当时,打给死者的三通电话。”
“这不是我的电话号码!”
尉迟文號心虚地说,他的方寸已经全乱了。被人这么分分钟跟着,这案子怎么做啊,谁能受得了。
“刚才留文拿走的手机里,就有这部手机的号码,机主叫李伟,是你通过网上购买的一套身份。而你用来敲诈解宫海的手机号码,也是你在网上购买的另一套身份,名字叫铁二贵,身份证是海南的那个。”
何志伟自顾自地说,也不管骆秉承是不是在听。
“因为我当时在海南,被骆秉承误认为是我,他怀疑是我在背后,对解宫海实施了敲诈,然后遥控指挥老必,对他实施了无人机抢夺。这虽然仅仅是他的猜测,也促成了他对王必成下了黑手。你这么铤而走险,害得老必被顶锅,最后被赖猴子撞成重伤。你嫁祸于人的事情,也许不是你故意所为。但却逼得骆秉承宁可乱杀无辜。”
当时的这些情况,是汤蔚辰被抓后,自己交代出来的。
尉迟文號听到这些,也没任何表示,也不说话,任由何志伟在那絮絮叨叨地说话。
“不知道为啥,你这三个电话居然能把罗钺铭骗下来,让人不可思议。罗钺铭走出小区后,到小树林见你,她绝没想到,你会下黑手,而你更是二话不说,趁她不备,模仿几起锤击抢劫案的手法,对罗钺铭下了死手。可惜你这一出手,不仅害死了她,也害死了你自己。”
“你乱猜,你凭什么知道我二话不说呢!”
尉迟文號觉得何志伟有点神。
“如果容她说话,她也许她就不会死了,而你也许就不会犯案了!”
何志伟也不展开,略作停顿,继续说:
“你想模仿那些锤击案杀死罗某,可惜你忽略了一个事实,那些嫌犯抢走女人的首饰,是在秋天或者夏天,这些东西都暴露在明面上,你却费劲吧啦,从死者裹着大围巾的脖子里,掏出了项链,又直接从右手脱下手套摘直接摘走了死者的戒指,而大部分女人戴戒指都是戴在左手,而却直接从摘掉了她右手手套,这就是你模仿的败笔,贼偷便利,从这几点上看,我就觉得模仿的痕迹太重。而且这些奢侈品首饰,很难变现,反而容易暴露。但你在甩包的时候,居然连钱包里的现金都给甩了,就是没舍得甩掉这个变不了现的奢侈品。足见你对死者的这两件物品的价值有一定的认识。也证明你不是那种真正劫财的劫匪。直到从你家里搜到这两样东西,我已经确认你就是凶手。但当时你抛出你不在现场的证据。让我们不得不进行再调()
查,于是,我们开始逆向搜集证据,这就让事情简单多了。也终于在你销毁证据之前,找到了你涉案的大量证据。到了杀人现场,你把车开到了另一条路上,停在小树林的另一面,你大晚上不怕幸苦穿过小树林,作案也是够难为你的了,不过,那天夜里穿过那片小树林的人,不只你一个。”
“还有谁?”
这让尉迟文號产生了兴趣。
“章记者!当夜她也是通过那片树林走进现场的。”
何志伟说。
“那她的胆量可真不小。”
尉迟文號没办法指控何志伟说假话。但对章一楠敢走那片树林还是很佩服的,他那夜走的都费劲,更别说一个女人了。
“那天咱们在现场不期而遇的时候,我和章记者又走了一遍那条路,白天都不好走,更别说晚上了,我查了一下地图,发现树林那边的那条岔路,能通到另一条主路。我们就是在那条主路,又找到了你作案之后逃跑的踪迹。跟着它,你又回到了机场,你坐着午夜航班,赶回了南吉市。就这样,你才能在第二天的会议上进行发言,你在杀人之前谋划好了,试图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自己找到不在现场的假象。”
何志伟这不是内涵尉迟文號是凶手了,而是揭锅盖直接指控。
“其实,你的作案手段不算高明,如果没有骆秉承百般刁难,放手让我查案,你从我手里逃不过两个星期。可惜他疑邻盗斧,总觉得我是在查他舅舅,结果不仅贻误战机,还断送了自己的性命,连带害死了他舅舅,还有石盛豪、他的司机、保镖一大票人的生命。”
“他们都该死!作恶多端,早就该死。”
尉迟文號恶狠狠地说。
“唉,你为什么那么恨他们?”
何志伟问。
“是他们把罗钺铭变成了贿赂他人的工具。”
难怪尉迟文號会迁怒他们。
“如果让我查案,抓住你后,他们未必会东窗事发。罗钺铭掌握的东西没有那么多,我刚才浏览了一下她的日记,里面记录的行贿的数额,是九牛一毛。即使东窗事发,那些东西并不足以致命。”
何志伟搞不懂解宫海和骆秉承,也许只是不容别人挑战他们吧,即使是逼不得已也不行。
“权令智昏!”
尉迟文號也懂。
“石盛豪更悲催,如果不是刻意和警方对抗,他阴错阳差地把你找来,你也没有一点机会把他们连锅端掉。”
何志伟指控尉迟文號炸死了石盛豪他们。
“石董对我有知遇之恩,即使恨他,我也不会杀他,你脑子里想破案想疯了吧!”
尉迟文號否认着。
“石盛豪本来是想请你来对付警方,没想到变成了引狼入室,他把杀自己的杀手请进了家门,最后引来了杀身之祸,真够讽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