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感觉,好像笼罩着牌桌的迷雾散去了一些,他看到在另一边有别的牌手。
叶奈法也许会帮自己。不过,根据阿尔平说的,女术士如今也自顾不暇。
那么,城市守卫?可安东现在在那也没有朋友了。根据消息,他们现在也处于半解散状态。
市民们?他们中的一些,也许还记得是自己除掉了温格堡的吸血鬼,也许自己可以得到他们的帮助?
嗯,也许吧,前提是他们不先把我当变异种烧掉。安东带着一丝滑稽想着。
那就又回到帮派了。就在这时,安东想到了一个不可能的援手。
在安东刚来温格堡的时候,他接过一个帮派的任务,帮忙调查一批失踪的走私货物(后来发现是军火)。嗯,是安格林帮。
调查的最后,他们也是来到了下水道,并且将嫌疑人锁定在了某位神秘术士身上。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手腕,当初偷安格林帮货物的,会不会就是这个威格佛特茨?这人真是不择手段,当强盗上瘾了。
如果当初围困凯尔莫罕的,是他而不是萨宾娜,怕不是当天夜里就直接翻墙进来抢人了。
嗯,兴许就是他,哪怕居然不是,安东想,自己也可以靠这个线索,让安格林人帮着自己一块调查这件事。
他从牌堆中抽出了一张好牌。
在冥想中,安东看向牌桌的对面。男术士的脸依旧在迷雾中,只露出一双眼睛。正是当初分别时,他盯着己方众人的眼神:冷漠、轻蔑。
他甚至没有把安东当成对手,只不过是一个用普通伪装术糊弄一下的小角色。是的,现在想来,他的骗术有太多的漏洞了。
恐怕,从一开始,术士就做好了打起来的准备。也许吸引他注意力的,除了那批价值不菲的古币,还包括了巴里德这个“老朋友”的命……
也许,巴里德正是被安东当时的虚张声势救了下来。
在这之后,男术士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向他们。他的眼神,在看向牌桌的其他地方。他在算计着、时刻准备用一切的手段:诈骗、抢劫、偷窃、威胁来得手他想要的东西。
你就得意吧。安东想着。我看到了你,而你没有看到我。我一定会让你摔个大跟头的。
哪怕要不回钱来,这口气也要出。
明天一早,他就打算去见安格林帮。
当安东试着把安格林帮的事情,跟威格佛特茨联系起来之后,他突然发现,仿佛牌桌上的局面,都清晰了一些。
如果威格佛特茨,真的是带着人偷走安格林帮东西的人,那么他在温格堡一定有别的、更大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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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止是在宫廷的高墙中进行的计划,它甚至需要威格佛特茨到城市肮脏的下水道里偷偷摸摸,可以说是真的一脚踩进了这座城市最不堪、最真实的地方。
而且,安东继续勾画着牌桌上的线索:威格佛特茨在对安格林人下手时,是带了人的,而且他偷走的货物,也需要有人运输、储存、兜售。
更别提,那可是军火。威格佛特茨多半要用这些东西来搞事的,而这些玩意,如果没有使用者,就没有任何价值。
也就是说,威格佛特茨还有一批手下,或者合作者。
安东甚至可以推断,这些军火,和它们的使用者,就在温格堡或者附近。原因无他,这里才是整个亚甸最中心的舞台。
这些人——他们是谁?不是军队与卫兵,他们不需要额外的武器。也不是普通民团,他们一盘散沙,用上那些专业的杀人凶器,也是浪费。
有一定组织的、装备还差劲的人群……安东已经得到了答案,某个地下帮派。
不是安格林帮、(希望)不是砍杀者帮,温格堡剩下的大型帮派也只有几个了。安东怀疑的焦点,几乎是立刻集聚到了科德温人帮派上。
他现在手里,可还抓着一个科德温人赌场的代币——威格佛特茨留下的纪念品。
安东坐在床上,继续思考着这些细节。上一轮牌局里,他吃了亏。这一轮,他终于看清了形势。温格堡,我回来了。
今夜,他选择冥想休息。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足够的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