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场外,诸多修士面色一惊,都是急忙循着太上长老的目光朝水幕当中看去,都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才能让这位青山剑宗资历最老,修为已经臻至七境尊者的老怪物如此面露惊骇之色。
难不成是南宫清冬出现了?
不,那怎么可能呢,南宫清冬已经是内门弟子了,不论如何她也是没有办法参加外门秋闱的。
只不过,除去南宫清冬之外,整座青山剑宗还有谁能令太上长老的表情露出这样惊慌的表情呢?要知道就连刚刚纪宁猛然出现,一路横推无敌手的时候,太上长老的脸色也只是阴沉了一些,动怒也在正常的范围之中,可是完全没有惊慌。
循着众人的视线看去,只见在那战台之上,与寇本海相对而立的。
是一个鬼面人身,衣着极为残破,背着一把骨剑,浑身缭绕着一股破败气息的人。
嗯……那似乎是一个人,因为他的长相实在太诡异,简直与狰狞的厉鬼不相上下,单论恐怖而言,那个杜鸣悔的青面完全不能与之相比。
而当感知到此人身上传来的邪性恐怖气息之后,战台上一向狂傲无敌的寇本海面色也是猛地变了,整个人瞬间变得十分警惕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那个不人不鬼,压迫感极强的东西,开口问道:
“你……你是谁!?”
“这么久没有出现,如今的青山弟子连我都是不认识了么?”
那个神秘人并没有回答寇本海的问话,只是嗓音带有几分沙哑与怪异的惆怅之意地开了口,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闻者无一不是感受到了其中的孤独。
“是个男的。”
听到对方的声音,寇本海心中有了定论,知晓到了对方是个男人。
而且越看对方的脸,虽然长得青面獠牙十分恐怖,但隐隐似乎又不失几分邪性的俊朗,穿着十分破烂,像是在阴暗潮湿的囚牢当中蜷缩了好几年一般,但此刻这名青年站在战台之上,佝偻的身形却是一点点的变得挺拔起来,连同那把背着的骨剑阴影都变得高大。看書菈
身后的黑影扩散而出,笼罩半座战台,那个恐怖青年的气息邪性又有尊贵,威势恐怖,看得寇本海头皮发麻。
因为他越看此人的长相气息,越是觉得此人在哪里见过。
而越是感到熟悉,他也终于是在心中缓缓浮现出了一个名字,那是他在刚刚加入青山剑宗,甚至在加入青山剑宗之前就听过的名字。
这个人的名字在灵光郡一度被视作禁忌,遭到无数个宗派群起而攻之,但最终却被青山剑宗保了下来,只不过代价是割让修行资源,并且向各大宗门承认将会永远将这个人关押在剑狱最深处当中,永远见不到太阳。
但是现在,他却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外界的观战台上,有位样貌穿着气质无一不是让人感到雍容华贵的剑眉女子看到此人,眼中充满震怒与惊慌地拍案站起,难以置信地质问声响遍整座广场。
“章家主息怒!”
见到这位女子动了真火,其周围后方的随行修士们立马都是围了上来,其中甚至还有两家小宗门的宗主,平日里呼风唤雨,安然地吃着弟子们供奉的香火,但是此刻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他们却什么也不是,只能在后面连连赔笑。
甚至就连青山剑宗的太上长老,那个章姓女子也是不放在眼里,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身处高位的太上长老,眼中磅礴喷着的满是怒火,一点都不带掩饰。
要知道,这可是在青山剑宗。
即便如今的青山剑宗内部派系争端不可调和,太上长老这一方处于劣势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就算是这()
样在青山剑宗还是不敢有人造次的。
因为青山剑宗再怎么闹腾,这也是他们的内部家是,执法堂一脉能够压制太上长老一脉,只能说明执法堂的连余等人强的实在是太过变态了,连死去的剑修都能被炼制成傀儡没有任何代价地变成武器,动辄便是十余位几十个五境以上的傀儡剑修出动,放在灵光郡中这种级别的势力恐怕能轻易毁灭一半以上的宗门!
所以,即便太上长老这一方被执法堂死死压制处于劣势,在很多人眼中看来这也是有情可原的。
灵光郡的修士们,不会鼠目寸光至此,认为青山剑宗的太上长老这一脉只不过是花架子,仗着自己跟执法堂这边有点关系就可以在对方面前胡作非为。
毕竟那个太上长老还是实打实的七境尊者修为,就算他再老,也是七境的尊者,放眼整座玄域都是跺一跺脚都能颤动大地的人物,仙宫来者也得对其礼让三分!
但是这个章姓女子不怕!
事实上,她不仅不怕,如果这时候旁边的家人如果没有拦着她,死死地拽住了她的胳膊,她这时候恐怕都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太上长老的鼻子骂娘了!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那个战台当中突然出现的青年!
因为那个青年名字叫做敖隐!
五年之前,杀了她女儿最爱的未婚夫婿,导致她女儿差点道心破碎,一夜头发雪白,从此断情绝念,但这也导致了其修炼绝情一道上的天赋骤然崛起了。
反而因祸得福,直接被日月殿当中的一位至强存在看中,收为了关门弟子。
而她们章家,本来就是一个在玄域当中不算太弱的大族,虽然赶不上李家但也很有势力,如今女儿又被日月殿的那位收为亲传弟子,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所以这也是她为什么敢在这里想要指着青山剑宗太上长老鼻子骂娘的底气,因为她生了个好女儿!
不仅如此,章天泽相信,倘若这个敖隐要是被她的女儿看见,倘若若是她的女儿出现在这里,此时此刻后者也一定会跟她做一样的事情。
不,她的女儿不会废一句话,直接就会对着那战台当中的青年出手!
“青山剑宗当初的承诺,都是喂给了狗吗!”
听着侧下方台上那个章姓女子的质问,高台上的太上长老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
但就如之前所说,后者拥有日月殿的背景,整座玄域都知道日月殿的那位寻找传人已经在世间苦苦寻找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五年前因为那件事意外将那个女娃娃收为亲传,即便是傻子也能知道后者究竟会有多么的受重视。
所以在这个关头,他更是万万不可能胆敢得罪章家的。
但是被这么骂也不是个事,因为就连他自己都没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个被关着的青年又为什么会被人放出来,这个事情到底是谁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于是乎,太上长老大手一挥,直接将这片空间遮挡而住,眼神愤怒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怒声喝问道:
“谁能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敖隐怎么在这,他是被谁放出来的,他身上有什么东西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太上长老的嗓音使劲儿颤抖着,连带着他下巴长长的白胡须都在不停地颤动,代表着他此刻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而周围的太上长老这一脉的长老等人,在面对他这近乎要杀人的目光之时,都是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都是颤巍巍地把头埋了下去。
“没人说?”
太上长老见到这一幕,肺都快要被气炸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水幕当中战台上的那个背着骨剑的尊贵阴森恐怖青年身影,()
面庞的肌肉死死地抽动了一番。
敖隐,真的是敖隐!
其他长老此刻也是颤巍巍地抬起头,望着那个青年,心中表情都是浮现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
“竟然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