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宣武帝使劲儿揉着眉心,“秦峥旭与郢王的事,朕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
“哼!将他关进东厂,告诉裴胜,生死不论,务必严加审讯!”
“去吧!”
“是!奴才告退!”()
待高达海退出院子,宣武帝斜眼睨着慕容澈,没好气儿地道:
“就算没有朕,这事儿你处理不了?朕让你监国,不是让你学着权衡利弊,变得畏手畏脚……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你有太子金宝,沈南烟手里有好几个金牌,更有朕亲赐的宝刀……”
“回去转告陵王妃,任何事,只要于大晟有益,朕便不会动你夫妻二人!”
“是。”慕容澈躬身,“儿臣谢过父皇。”
“退下吧!”宣武帝转身,边挪着小步往文德殿走,边道,“朕累了!”
“是!”
呵!慕容澈暗自腹诽,那眼下乌青乌青的,身形明显瘦了一圈儿,一看就是日夜操劳……能不累吗?
慕容澈刚带着手下行至皇宫门外,徐免就策马追了过来,他利落地翻身下马,行至慕容澈身前,抱拳道,“启禀王爷,娘娘用过膳,也服了药,已经睡下了!”
“嗯!”慕容澈心中隐隐不安,“见过孟迟了吗?那个流民呢?”
“王爷放心,已经安置妥当了,除了少数几个弟兄,没人找得到他!”
“很好!务必在王妃发现前,尽快把事情妥善解决了!”
“是!”
“王爷,济世堂那些流民怎么办?牢里也关不下那么多人啊?”徐免问。
“除了那些闹事煽动百姓的,全都安置到城外吧!眼看就要入冬了,多支些帐子,银子从府里出。”
“是,属下这就去办!”
回到文德殿,美人早已不在,宣武帝走到龙椅处坐下,一只胳膊支在扶手上,不停地揉着太阳穴。
“杨勋?”
“属下在!”杨勋自窗而入,半跪在玉阶之下。
“流民不会无缘无故闹事,就算要闹,也不该去济世堂……”
“回皇上,是汉王妃在城外搭设粥棚,用霉米下锅,导致大批流民腹泻……更有体弱者甚至丢了性命,以至于民怨四起,万民恐慌。”
“万民?”宣武帝放下手臂,蹙眉看向杨勋,“陵王不是说只有不到千人闹事吗?”
“回皇上,城外的流民最少过万人……”
“早在有流民结伴奔往金陵时,陵王殿下就派出数千威虎军在各个城门外,暗中值守,不许他们进城……”
“至于这近千名流民是如何躲过层层守卫,出现在金陵的,陵王殿下也在查。”
宣武帝心说,还能有谁,定是那手眼通天,自以为是的慕容复呗!
这个孽子!他本想冷他些时日……没承想,他到底是坐不住了!看来,得暂时把他放到眼皮子底下才行!
“汉王除了有些憨傻,其实是个好孩子!你去趟永安宫……如实禀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