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是你们干的?”
慕容澈用力揪着拓跋君赫的衣领,眸中杀意漫天。
“呵呵!”瞧着眼前气急败坏,却又遮遮掩掩,不敢直言的男人,拓跋君赫不禁冷笑出声。
在慕容澈愤怒的注视下,他活动了几下被塞得生疼的嘴,用舌尖卷起塞在牙缝里的棉线,猝不及防间,用力朝慕容澈脸上吐去。
“放肆!”修平登时拔剑怒喝。
拓拔君赫耸了耸肩,摆出一副欠揍的神情,“欸!这可不怪我,是你家王爷离我太近了!”
“少废话!”慕容澈猛地掐上他的喉咙,咬牙切齿地问,“人!到底是不是你们杀的?”
拓跋君赫直勾勾地盯着他,眼底翻涌着清晰的嘲讽之色,“谁被杀了?王爷在说什么?本将怎么听不懂?”
“修平,把他给本王扒光了,里里外外,好好搜一遍!”
闻言,拓跋君赫的脸,瞬间就垮了!什么叫里里外外搜一遍?他们想干嘛?
眼见修平带着一众人高马大的男人将他往远处树林里拖,拓跋君赫这下是真的慌了,他边奋力挣扎,边扯着嗓子大吼:
“吾乃,吾乃西夏使臣,一应文牒,已然,已然送往了你们大晟的鸿胪寺!”
“放开我!这就是,这就是你们大晟朝,大晟朝的,待客之道吗?”
“本将告诉你们,但凡你们敢,辱我,伤我,我父亲定会,定会亲自挥军北上……荡平大晟!”
修平忍无可忍,攥紧拳头,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再不闭嘴,本将把你厕所板儿全都砸掉!”
“我没杀白行简!公……南烟!救我!”
拓跋君赫将‘白行简三个字喊得尤为用力,徐免当即心中一凛,“王爷!他怎知你说的是白军师?”
“……”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慕容澈忽地转身,眸色幽深地看向一直安静坐在那里的沈南烟。
而此刻的沈南烟,早已将慕容澈所有的表情,尽数看在了眼里。
见他如此惊慌焦灼的模样……聪明如她,又怎会猜不出其中缘由?
“慕容澈,你骗我?”
“烟烟……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你先下来!”
慕容澈面容冷峻,不仅面上那副既焦急又担忧的模样消失了,眼底还隐隐藏着怒意。
二人对峙许久,见她始终不动,慕容澈耐心终于耗尽,抬脚就朝她跑去。
“站住!”
沈南烟急声喝道,起身再次将刀架在了自己脖颈上。
没办法,她现在两手空空,能作为筹码的,只有她的命!
感受到来自颈上的疼痛,沈南烟不禁勾唇苦笑,呵,不承想,太后的一句无稽之谈,竟成了她最可靠的护身符。
“沈、南、烟……”慕容澈面色沉得能滴墨,牙齿更是咬得咯吱作响,“本王还有要事在身,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耗!”
“马上把刀扔了!随本王回府!”
“哦?是何要事?是算计着怎么坐稳摄政王之位?还是谋划着怎样将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
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慕容澈拧眉,白行简既然与他约定,一旦他们离开豫州地界,他就托人将兵符给他……
那就说明,他离开西陲时,一定是带着兵符的!可他们一行人,现在全都死了,那兵符岂不是就下落不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