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笑道:“怎会呢,就算是一条烂布,一张草纸,都有它的用处。这些满州大兵也是有爹有妈的,在清廷那边可是宝贝的很。”
等待小吏回来的时间里,朱由榔详细查看了宁台厂这半年的账本,越看越觉得奇怪。
在这个时代,挖矿是很赚钱的生意,特别是铜矿。铜钱主要值钱的部分就是铜。
铜的冶炼工艺很简单,只要把矿石挖出来,用小炉都能炼出紫板铜。所费材料主要就是柴火,在滇西南,柴火漫山遍野都是。
现在军费紧缺,宁台厂应该积极扩大生产规模才对。
然而半年来,宁台厂每个月向永昌缴纳的各类成品铜总量都是三万斤。一斤不多,一斤不少。
面对这个疑问,其他吏员给出的回答让朱由榔觉得无懈可击,无言以对。
永昌给宁台厂的定额,就是每月三万斤。足量上缴,又有什么不对呢?
吏员们还给出了进一步解释:
如果某个月挖到的矿石品相都特别好,炼出的铜特别多,他们会先留着,而不是全部上缴。因为不是每个月运气都会很好,总有运气差的时候。到时这些盈余就用得上了。
这个理由也不能说不合理。
朱由榔还在心里为这些吏员们找了两个理由:
其一,如果某个月缴多了,永昌就会认为宁台厂还有提高产量的空间,下个月定额会进一步提高到三万五千斤,四万千斤,甚至更多。
其二,铜是贵金属,非常昂贵。品相最差的紫板铜,每百斤官价也高达八两银,黑市上的价格更高。不保持一个较低的缴纳定额,怎么方便贪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