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她不能说十分把握,不过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性,是对方那边出了纰漏。
她笑意更沉,歪了下头,朝向门外,用十分确定的语气说道:“走吧!”
云苓呆呆坐在床边,手下柔软崭新的棉质床单触感,也无法抚平她内心的焦虑,大脑不断复盘,自己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云苓疑惑垂头,整理着装,又拎起两条辫子检查,完全没有任何异常,那对方为何如此盯着她?
“你好?”她试探地再问了一遍。
对方态度坦荡,反而让云苓心里更加沉如坠石。
对方短发利落干净,骨相硬朗,英姿飒爽,背脊挺拔有力,体量匀称高挑,云苓目测估计她的身高可能有一米八了。
还有那件防护服!
这是她唯一一次没有考虑过后果的行为。
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除此之外,她拿出不符合时代的物品……
目前,云苓也只能尝试用现代学科知识衍生到未来科技中,努力补救,尽量让事情变得合理些。
云苓愣了下,下意识看了眼桌面的那些实验器材。
“报告!我去查了那家倒闭的药厂,其中确实有个后勤部的员工,偷偷将这堆废弃材料倒卖出去,他也承认有见过云苓这个人,所以这件事上没有疑点了。”
凌里没想到她还挺严谨,随手抽出上衣口袋里的证件,直接亮给她看。
是个她从未见过的女同志,大概三十出头的岁数。
凌里有些意外地打量眼前这个小姑娘几眼,从上到下,来来回回,看了个遍,露出很惊讶的表情。
全然是看到了在后代简史中记载,有数位著名科学家因为研究期间无法抵御辐射危害,导致英年早逝,即使活到晚年,也周身病痛折磨。
陈晨只能承认是自己的直觉搞错了,这些实验器材一点都没有调查的价值。
她听到锁芯转动的机关声,心知自己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
赵大队长醍醐灌顶:对啊!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
“还是你聪明。”他象征性夸了两句,已然忘记要追责云苓在声明中“夹带私货”的操作。
这一刻来得太快,云苓紧张得喉咙微动,没有底气地质问:“你怎么证明你的身份?又以什么理由要求我跟你走?”
云苓带着吴婶回了诊所,开完药送走人,这刚坐下来,就听到一阵门开的动静,便又起身抬头——
难道是那堆废旧的实验器械中,唯一崭新的培养皿吗?
可是它已经被自己收回到空间里了,就算对方怀疑,也没有实际证据啊……
似乎,她无路可走了。
当时冲动上头,现在就要承受犯错的代价。
难不成是那摞被傅同志带走的文件资料吗?
凌里想起云苓那个眼神,还是有所怀疑:“数量对过了吗?”
陈晨摇摇头:“没有,那个老员工是个惯犯,从他手里倒卖出去的残次品数不胜数,也没有记账的习惯,所以对不出来。”
这条线索相当于断了。
不过他回来时,看见云苓已经被安置到武装部干部宿舍,不禁好奇道:“咱们不是没有确切证据吗?您怎么直接把人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