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挑拨我父子关系的?”
“将军何出此言,相信将军自己也早有怀疑,杨某不过是帮将军确定了这点怀疑而已。
杨某算过,董大将军暗地里收的义子,足有七人。”
见夜明说的信誓旦旦,吕庆绪沉默了,许久他才说道:
“便是如此,我亦是义父最器重的义子,连送天子驾崩这样的重要之事,也是由我来做的。”
“是吗?可据我所知,将军的实权并不是很大,手里只有一支骑兵和两支步兵军队,其余大军,全都被董大将军()
牢牢掌控。
这算是信任的表现吗?”
“休要妖言诓我!”
“将军,我何曾诓你?试想一下,如今你亲自送了天子驾崩,要是将来天下平定,董大将军大事一成,就需要追求名正言顺。
那对这样一个有着弑君前科之人,会怎样?”
这一次,吕庆绪没有开口,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明也不等他回话,而是又问道:
“假若董大将军不计较所谓名正言顺,那他登临天下后,将军又如何自处?
是你做太子,还是其他义子做太子呢?”
“世人皆知我是义父最名正言顺的义子,其他人如何比得过我?”
“对,其他义子自然是比不过,可要是董大将军的亲子呢?
将军还自认为比得过吗?”
闻听此言,吕庆绪霍然站起,目光如鹰隼便盯着夜明:
“一派胡言,义父只有一个亲子,八岁便早夭,如何会有亲子?”
“将军莫急。”
夜明请吕庆绪坐下,又让麦穗倒了酒,举碗相邀。
吕庆绪勉强坐下,这次喝酒明显没有方才那种从容镇定的感觉,甚至嘴角都有酒水流出来。
看来,他的内心不平静了。
“将军,我且问你,董大将军至今有姬妾多少?”
“前前后后共有姬妾三十余人。”
“这些人都无子嗣?”
“据我所知,是没有。”
“那请问,这些姬妾有多少病死、失踪、被冷落的?”
“这,我也不清楚,毕竟是义父的私事。但人数变动应该不小。”
“将军,试想一下,董大将军坐镇边关多年,对手是不是很多,凉人是不是一直在盯着他?”
“的确。”
“所以,如果有子嗣后人,是隐藏起来好,还是大张旗鼓的宣扬好?”
“......隐藏......”
“一个没有子嗣的大将军,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收拢人心,认为义子,让这些自认为有可能继承大将军衣钵的义子们拼命?
是不是可以在大事成后,再将义子除去,将一切都留给一分力没有出过的亲子?”
随着夜明的不断发问,吕庆绪彻底沉默了。
喝光了碗里的酒,麦穗又给满上,其又是一饮而尽。
如此一连喝了十几碗,方才停下。
“先生此言,当真?”
吕庆绪眼神如电,盯着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