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聿表明身份找主办方要来钥匙,决定先赶往姬羽弦所在的休息室。
“小弦,哥来了,没事,你别怕。”温聿用温和的语气说着打开了门,能明显感觉到凝固的空气与倒流的时光瞬间变化逆转,恢复正常。降至冰点的温度以微小的幅度逐渐回暖,他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回响在室内的脚步声坚定而平缓,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哥……”少年没什么精神,低落的情绪显露无疑,不带一丝一毫的哭腔,像是心脏被注入麻醉剂的破旧玩偶。
温聿在桌子下面找到他,伸手把人捞出来,仿佛隔着时空救起了浴室里数水滴的孩子,将缠绕在他身上的诅咒剥开,使阳光得以照进来。
“具体发生什么事了?”担心至极的兄长轻拍着弟弟的后背,把他按在柔软的椅子上,“你很久没有这样了,跟着我查案这么久,接触过不少常人难以接受的东西,但ptsd都没有今天发作得这么严重。”温聿低叹一声,语气温柔而坚定,“我不会用还没证实的信息安慰你说这是意外,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是意外。”脸色苍白的姬羽弦摇摇头打断他,“是冲我来的,他们行动了。”
“怎么回事?”
“那女孩应该是受人指使,对我说了一句话……”短暂枯萎的少年嘴唇颤抖,发白的唇色看上去格外不健康。尽管很费劲,但他在兄长的引导下把女孩上台献花的细节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
刑侦队长扶着椅子的手骤然握紧,木质椅背发出嘎吱紧缩的声响。
“他们居然拿这个刺激你!这群畜生,过去这么多年还记得清清楚楚!”温聿气得发抖,恨不能立刻手撕了策划这场突发事件的幕后主使。
姬羽弦无力的笑笑:“……这么多年了,我也记得清清楚楚。我当时心脏都快要停止了,感觉整个空间都在扭曲,我不是我自己……”
他垂下头,原本干涩的双眼因为畏光而分泌出生理性泪水:“我的反应暴露了……他们知道我还在乎。”
“不,这是普通人应该有的正常反应,”温聿搓搓他柔软纤细的发丝,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如果你显得麻木或者反应不过来,那才是演过头了。别想太多,这些人从姬家的案子发生之后就从没放弃过监视你,我们实验过很多次,他们的手目前还伸不到太近的地方——虽然这次出乎我的意料,老实说,我有点挫败感。没在你喜欢的舞台上保护好你,我很自责。”
“这种话就不要说了,哥……谢谢你赶过来看我,已经没事了,我很快就能恢复的。只是对不起期待了那么久的粉丝们……”姬羽弦强撑着扯了扯嘴角,“应该还在现场,我得去继续做该做的事……”
温聿蹙眉:“你这副样子还要继续上台?”
姬羽弦痛苦的捂住脸:“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唱,也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处理才好。在发生命案的现场继续狂欢绝对不是正确的,但观众没有做错事,他们浪费的时间和受到的惊吓不是可以用补偿衡量的……这些全都是我的错,有我在的地方总会——”
“姬羽弦!”温聿压抑着怒火严肃的打断他,不容反驳的语气与全身上下散发出的强大威压令面前的少年一时失语,动弹不得,“我不会说漂亮话来安慰你,毕竟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放弃了更名换姓过普通生活的选择,就要承担刀尖舔血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