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葱对王滚刀肉的观感越来越好,正要表扬一下,不经意间就看见郁肴肴在地里忙活。
郁肴肴从郁姥姥过来那天,就被大队要求下地挣工分,给分配的活不算特别累,就是锄草,捡花生,摘菜之类的轻快活。
一般都是孩子干的活,每天只有两个工分。
可是对于郁肴肴这类连花都没养过的娇娇女来说,简直不要太辛苦了。
天天顶着大太阳干活,她怕晒黑就捂着长袖,就算戴着草帽,也还要把脸给捂严实,汗水不要钱的流,热的都快要中暑了。
与此同时,郁姥姥拿着一只上好的大风干鸡过来。
“小葱呀,越来越漂亮了,一转眼的功夫就像个大闺女啦!”
“这不是我姥姥吗?有十来年没见过了吧……您还真是越活越精神。”郁葱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
自从她和父母搬出郁家后,每年看见郁姥姥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也亏了老太太记性好,还能一眼认出她来。
郁姥姥被下面子也不生气,神色挂上歉意,道“这些年来小葱受苦了,姥姥也想一碗水端平,可肴肴自小就笨,小葱既聪明又健康,哪像肴肴那样的病歪歪的,总是要姥姥照顾着?”
郁葱:“……”
看看人家这话术,可比陶银玲那种算计高明多了。
四岁之前郁姥姥就这么说过,她还被忽悠的信以为真,蠢蠢地拼命去揭露郁大舅妈的嘴脸。
可当她遭受了马芳那顿要命的毒打后,才算看明白自己的末端地位。
郁姥姥把大风干鸡递过去,道“如今你们两个小姐妹都长大了,你又这么出息,姥姥就算下去,看见你爸妈也能让他们两个放心了。”
郁葱本来还要再怼,可当听到郁姥姥提起她英年早逝的父母,到嘴的话就说不出了。
她妈是郁姥姥的小闺女,郁大舅没结婚之前,她妈在郁家日子过的也不错。
所以,她妈对郁姥姥的母女之情非常浓重。
这也是后来她妈对马芳无数次容忍的症结所在。
她心思百转不过片刻,但仍旧被晏衔看出小罐罐对郁姥姥的不喜。
他上前一步,低声道“本月的小葱奖还尚未颁布,不如用风干鸡做礼品?”
郁葱眼睛一亮,微微点头,接过那只风干鸡,对着众人开口。
“咱们这个月的奖还没颁发,这大风干鸡正好和乡亲们分分。”
“葱姐,怎么分啊?”柳六叔盯着鸡直吞口水,脑子里全都是鸡肉的鲜香。
当即,郁葱就举着风干鸡示意给众人看,道“小葱金奖,第一名,一对鸡翅加鸡脖子和鸡头。
小葱银奖两名,分别是一个鸡腿,连着下面的鸡爪也一起。
小葱铜奖三名,有三位同志,就把风干鸡剩下的剁开平分,把鸡胸和鸡架都尽量做到平均。”
“那葱姐岂不是一口鸡肉都没吃?”柳六叔这才反应过来。
当下,郁葱把场面话说起来,道“乡亲们每日辛勤劳作,值得最好的,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只大风干鸡的肉不少,多少都是我的一份心意。”
“葱姐好人!”
“葱姐是好干部!”
“葱姐能成为我们的大队长,是我们天大的福气!”
如今大家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社员们看见郁姥姥给葱姐送荤腥,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也都很馋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