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他们身后思绪万千,心中百味杂陈,很不是滋味。“我还算是人么?”我喃喃自语。
“哥,我也看见那三个尾随我们的家伙了!”涵子停了下来,悄声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和他商量了一下决定弄清楚他们跟着我们的目的。
在转过一个山头的时候,涵子快速钻进了林子里潜藏起来,我跟牧子走在前面,偶尔回头看一眼,那三个尾随者远远地跟着我们,走路小心翼翼不发出一点声响。
当他们刚进入我们设下的圈子里的时候,我和牧子转过身来,涵子也从后面的林子里跳了出来把他们三个围在了中间。
左边是深达几十米的深渊,右边是陡峭岩壁很难攀爬,现在他们已经无路可退,只能面对我们。
月光下,他们三个紧紧地靠在一起,低着头没有看着步步紧逼的我们。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我们?”临近他们三个,牧子沉声问到。
他们背靠着背,低着头,像木桩一样的簇在那儿。衣裳褴褛,头发长而蓬乱,指甲有数寸长……
眼前的三个各个方面都很反常,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和他们就这样对峙着。
噗的一声像是装满水的塑料袋破裂一样,三个人体内流出一股散发着恶臭油,身体迅速缩水,最后三个人都变成了三张人皮,掉落在流出来的油里。
这他妈是什么世道,三个好端端的人就这么变成了三张人皮,太诡异了。
虽然说从古墓出来后我们遇到的怪事不少,但从没这两天这么多。
我们走过去,靠着微弱的月光仔细观察三张人皮,我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那三张人皮皮肤褶皱很多,皱巴巴的,应该是迟暮老人的皮。
裹在破烂不堪的衣服里的三张人皮格外瘆人。浸入泥土里的油,应该是尸油吧,也是十分让人恶心。
“这他妈又是什么东西!”牧子在一旁坐了下来,揪着头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看着三张人皮的指甲,长发。笑了笑,或许我已经知道他们是什么东西了。
“我猜测他们三个可能是从刚才我们看见的坟墓里爬出来的。”我想起了一些民间说法。
“相传有些人由于体质或是埋葬地点风水的原因,尸()
体几十年都不会腐烂,他们的头发,指甲等附属物都会继续生长,人们称之为荫尸。”
我盯着那三张苍老的人皮,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但这个说法有很多地方都说不通。荫尸不会自己从坟墓里爬出来,更不会尾随我们而来。
还有为什么和我们接触不久后就化作一滩尸油了?
“哥这不是荫尸,而是一种蛊尸。”涵子看了又看,指着地上的三张人皮,淡淡地开口,“玉龙沧是彝族的聚居区之一,人很少但却十分的神秘。我曾听那儿的老人讲过类似的东西。”
涵子说这是蛊尸,其实它是用来保护尸体的,和古埃及的木乃伊殊途同归。只不过蛊尸的填充物是一种被叫做“蛊菌”的真菌,这种真菌在隔绝空气后在尸体内将肉分解留下一张完整无缺的皮作为寄居场所。
在有足够原料的条件下,它们的排泄物和尸油凝固,取代尸体内部的肉,把人皮填充成一个蛊尸,只要天气变化不是太剧烈,尸体就不会腐烂,可以保存几千年。
在特定的条件下,繁衍极度旺盛的真菌会感受到人的气味,会主动跟踪人,趁着跟踪的人不注意感染被跟踪者,繁衍后代。
相传蛊菌生长在深山老林里,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下,倒地的腐木上会长出和人胃一样的椭圆形菌子,小的的小到一个松果大小,大的能有一个人头那么大,只不过大的很不常见,小的数量也不多,稀有得很。
他这么一说我们倒也释然了,大自然无奇不有,简直是鬼斧神工,人类始终达不到大自然的那种高度。大海深处,原始森林里还有很多人类不为人知的秘密,可能会颠覆人们的认知。
“这三个老东西可能从那坟墓里爬出来好久了,淋了几场雨,蛊菌的排泄物和尸油的混合物溶化了,刚才牧子哥一声吼震破了裹在排泄物外面的油膜,才导致流了一地的油,变成人皮。”涵子解释说。
牧子走了过来,仔细打量了几下那人皮,赞不绝口。
“没事了,那我们就继续赶路吧!不要再耽搁了!”我看了看天空中的西沉半月,说。
他们两个摇了摇头,说:“折腾了一天,又饿又困,我们不如先在这里过一晚,明天一早再赶路吧!”
“那行吧。但我觉得吧还是远离点这几张人皮,太恶心了。”我点了点头,瞥了一眼那三张皱巴巴的人皮,说。
我们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安定了下来,涵子随便去采了点果子充饥,随后就先后沉沉睡去。
睡了也不知道多久,我被一阵稀碎的声音给吵醒了,睁眼一看,顿时头皮一阵发麻,吓得忍不住爆了粗口:“尼玛,这是什么世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