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跨入锁妖塔那一刻我就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恐惧。锁妖塔里的黑暗不像正常的黑暗,它倒像是一种液体,无比的粘稠,手电筒的光芒穿不透十几厘米,三个强光手电形成的光圈也就不到一米的半径。面对粘稠的黑暗,这点微弱的光芒显得微不足道,恐惧在黑暗中弥漫着,对黑暗的未知世界,我们存在着深深的恐惧。这是人类的本性,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畏惧甚至是恐惧,即使知道没有危险也不能避免那种恐惧。
我们三个背靠着背,在三个手电形成微光的指引下,一步步地向锁妖塔内部挺进。
黑暗和恐惧持续不到三分钟,我们穿过了从外门到内门的十几米,跨进内门之后,所有的黑暗都消失,一束阳光从西边漆黑厚重的窗户里射进来,照射东边一块镜子上,反射的光芒又照射在了其他的镜子上,光芒在墙壁上密密麻麻的镜子间来回往复地反射,所有的光束最终四左右向上反射,汇聚在了中央的一个人头大小的多面体水晶上,通过它把光芒洒遍锁妖塔一层的每个角落,将大厅照得像屋外一样明亮。
地面上满是凌乱破烂的家具,横七竖八,就像是家里打了一次群架后打碎所有家具那样,破烂的家具中间夹杂着森森白骨,分不清是兽骨还是人骨。
一条通道向北延伸而去,最后消失在粘稠的黑暗里。明亮的大厅里的光芒一丝也没有渗透进通道里,那通道完全就像是挂在那儿的一幅画上的黑洞一样,身后外门和内门之间也是这样。
我看着呈现在眼前的锁妖塔一层,有点说不出话来,竟然忘了把手电关了收好。我被这个照明系统震撼到了,如此精准的控制一束光的折返,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哥,七叔祖他们应该是朝着那儿去了。”涵子关了手电收好后,指着漆黑一片,和大厅形成鲜明对此的通道说。
牧子看着地上的破碎的各种桌椅板凳,若有所思地说:“地上的家具会不会是七叔祖他们那群人在翻找他们想要的东西的时候顺手砸的?”
我收好手电以后从刀鞘里抽出了长刀,握在手里,看了看牧子和涵子:“我们不能耽搁时间了,门转换的时候我们可能会遇到未知的危险,追上七叔祖他们再说。”牧子和涵子点了点头,也从刀鞘里抽出了刀子,跟在我身后,踏着满地破碎的家具想漆黑的通道走去。
一边走一边看地上的家具,这些家具有木质的,也有金属的,但无一例外上面都刻着面目狰狞的鬼脸,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一张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栩栩如生,数量多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但居然没有一张鬼脸是重复的。这也让我想起了七叔祖所说的青木崖鬼族,他说青木崖鬼族也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
“咔!”脚下传来断裂的声音,我们三个听到声音不约而同地向一起靠了靠,我蹲下身子看了看被我踩到的骨头,一看头皮就有点发麻,看大小形状显然不是动物所有,很有可能是人类,准确地说是青木崖鬼族的。
“牧子,你说锁妖塔会不会是青木崖鬼族的家?”我打量了一下手里的长骨,递给牧子后,说:“这根骨头应该是尺骨或者是桡骨,但从大小来看死者应该不到一米,不像成年人但从骨质来看却是成年人的。按照七叔祖描述来看,这很有可能就是青木崖鬼族人或者是海豹人的了。”
涵子和牧子点了点头,后者仔细打量了一下之后随手扔了骨头后说:“说不定就是他们的家,只是为什么一个也不在家?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涵子左手提着刀子,右手挠了挠头说:“或许灭绝了呢?”
我们一边走一边猜测。忽然大厅瞬间黑了下来,随之是“铛”的一声,我们三个知道门转换了,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未知的生物和危险。我们三个不由得向中间靠了靠()
,使彼此接触更为紧密。从我们进来开始我们都是背靠着背,之人负责120度时间,保证没有视界四角。
“都不要动,背靠着背,千万不要在黑暗里走散了。”我叮嘱到。
我们不约而同地打开了掏出了手电,但不幸的是手电居然失灵了。
“妈的,这算哪门子事!”我骂了一句,扔了手电筒,双手紧紧握着刀子,面对着漆黑的通道,手心不断地冒汗。我瞪大眼睛,要尽快使眼睛适应黑暗,不然遇到危险就不是一般的麻烦了。
我们三个屏住呼吸,都十分的紧张。在这样伸手不,充满未知的环境里,换作谁心里都会发毛的。
“昊子,有东西来了,它在闻我的气味,它在你左边。”牧子的声音有点颤抖。
我也感觉到了它的存在,似乎是一个大块头,气味有点难闻。我手起刀落,根据感觉朝我左边砍了一刀。
“叽!”惨叫声从那个方位响起,我也感觉到我砍到了什么东西,我还来不及抽回刀子,右手手臂传来嗤嗤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钻心地疼痛。
“啊。”我痛苦地叫了一声扯着刀子退了两步。再次挥起刀子在黑暗中劈了几下,听到哐当的几声,就没了动静,我抓着手臂靠在墙角,大口大口地喘气。
“哥,小心!我也被袭击了。”涵子大叫,时不时传出几声脆响。
牧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刀子叮叮当当地砍个不听。“我在墙角这边,你们赶紧向我靠拢。”我在黑暗中扯碎了衣服之后裹在伤口上,双手再次抓紧刀子,暂时止住血后站起来冲着黑暗中的牧子和涵子大叫,“千万不要被他们给孤立,然后各个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