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恪守端起茶杯,小抿一口道:“不是我不给你时间,只是两位少主乃是我步家重中之重,如今一月有余,依旧下落不明。族中长老们早已经暴跳如雷,并下了死令,找不到人,就先屠西昆山庄,再灭七情宗、六欲门。看在往日交情,我才来向夜家主透个风儿。今日,北域那边又派人来了,我要前去迎接,就先告辞了!”
话音刚落,孙恪守便站起身来,往外走。
“孙管事慢行!”
夜深沉连忙起身赶上,不经意间,往孙恪守手心塞了一只储物戒指。
孙恪守顺势攥在手中,以灵力朝里探查一番,面露喜色,回头问道:“夜家主,可还有事?”
夜深沉连忙拱手道:“还请孙管事在步家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以保我西昆山庄数千人性命啊!”
“夜家主尽管放心,”孙恪守笑道:“我早说过,此事与夜家无关,都是那几个yin贼色胆包天,挑衅我步家。我心中自然有数,夜家主还请留步。”
说罢,孙恪守方才带人迈步出屋,离庄而去。
夜深沉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门外,后槽牙几乎咬碎,却终究默然无语。
山庄更靠近山腰的一处院落里,夜轻寒坐于一颗树下,静观落叶。
……
那日,极乐老祖寻不到掉入清虚谷中的叶凌等人,便转而回去,重又遇到风流浪子魏寻欢。
魏寻欢摇着扇子笑道:“如何?老祖你把人给跟丢了?”
极乐老祖语气不善:“幸灾乐祸?你小子还不配!”
“极乐老鬼,你可别不识好人心,”魏寻欢笑道:“我是怕你一时怒气不平,杀了夜轻寒,害你自己,也连累到我。”
“哦?”极乐老祖冷声道:“你想要说什么?”
“不过是提醒你,夜轻寒乃是夜家后辈中的龙头,未来家主。你若杀了他,夜家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咱们两个都得玩儿完!”
极乐老祖冷哼一声,道:“夜家能耐我何?”
魏寻欢无奈的摇摇头,道:“话已说完,听不听由你,告辞了!”说罢,魏寻欢转身离去。
极乐老祖沉思片刻,方才重回道器檀床上,将已经被三个女子扒干净的夜轻寒丢进山林,任他自生自灭。
“主人,你为何将他放走了?奴家还没尝到他的味道呢!”
“怎么?我还喂不饱你吗?”
……
小院里,夜轻寒伤势未愈,伸手来接住一片落叶,心中却满是步非烟。
“步姑娘,你在何处,可还安好?”
不多时,大门口站有一青年,一袭白衣,面貌与这夜轻寒有几分相像,可多了些许冷漠。
“庭雨?”夜轻寒皱眉道:“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忙里偷闲,寻个清静之地歇息片刻。”夜庭雨迈步上前,冷笑道:“兄长倒是安逸,借着清风观赏落叶,真是自在。”
夜轻寒不以为意,急问道:“如何?可有步姑娘的消息?”
夜庭雨摆摆手,道:“若是有消息,我便不会来见你了。”
夜轻寒闻言,目光暗淡,默然不语。
夜庭雨道:“兄长,弟劝你莫再白日做梦。步家早就安排好了步非烟的亲()
事,原本如你这般痴心之人,知晓后尽都放弃了,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夜轻寒仰头倚在靠背上,闭着眼睛道:“我去过无数的名山大川,见过无数的倾国之色。睁开眼,这些世间绮丽,可尽收眼底。但闭上眼后,却只剩下她的样子,还在。”
夜庭雨望着半空落叶,久久不语……
……
巴秋山北百里之外的天照城中,数个身影自传送大阵里迈步出来,为首一人中年模样,高挽发髻,神色孤傲,一袭白狐大衣,洒脱出尘。
大阵周围的修士尽都侧目而视:
“这不是北域步家的步凌宇吗?”
“难怪有寒气弥漫。北域步家之人为何到了天照城?”
“你不知道?这些日子都传遍了,夜家大公子夜轻寒邀请步家两个少主赴约琴会,结果中间出了变故,如今步家两个少主下落不明,夜家都急疯了,满世界找人呢!”
“如此说来,西昆山庄和夜家怕是要出大事了!”
阵台上,步凌宇一步踏出,身形转眼攀上云霄,冷声自语道:“非烟非云,你二人若有闪失,我定要夜家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