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漆所撰的四个大字“公正廉明”,高悬于公堂之上。
往下看去,一面含困倦,官服交襟不齐的县官交手坐于案牍前。
此人正是那山阳县的县官——鲁明。
鲁知县眉稀眼小,方面大鼻,那对绿豆仁大小的瞳仁紧盯着眼前陈列着的尸首,眉宇凝成了一个“川”字。
堂下,寥寥数位黄衣捕快静立于四周。
此刻,公堂大门紧闭,一盏盏油灯摆在公堂四周的墙壁上,明晃晃的光落在寥寥数位捕快的面容之上,照亮了他们阴沉的面容。
“赵全......”
“属下在!”
“你同我说实话,这郑二一行人究竟是不是你们杀的?”
“回鲁知县,不是!”
“好......眼下不是谈论怪力乱神的时候,我姑且信你这些人是被鬼杀的......”
“我就问你,这郑二死了,后果是什么,你可知晓?”
“知晓,郑无畏发疯,届时不光咱们要遭报复,就连山阳县的无辜百姓,也要遭受波及!”
闻言,鲁知县冷笑一声,随即抓起桌上的惊堂木,就是用力地朝着赵全砸去!
惊堂木不偏不倚的砸到了赵全的额头上,发出“咚”的一声后又是“哐啷”一声砸到了地上。
眨眼间,一缕血线就是顺着赵全的额头流了下来。
见此情形,周遭的黄衣捕快皆是一颤,随即齐齐低下头去不看。
“既然你他娘的知道,为何还要自作聪明,听信那个什么狗屁先生的话,去捉拿郑二啊?”
“那时候,你怎么不知道给老子汇报一下?”
“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知道来找老子了?”
被砸中脑袋的赵全没吭一声,他随手抹掉迷了眼睛的血水,拱手道:“鲁知县,我觉得我的猜测并没有错。”
“在这山阳县当差那么些年,这大大小小的人,我都见过。”
“那先生是近期他突至的,而且他的气质不一般,我说不上来,但却有一种不怒自威之感!”
“说不定他真是帝师的学生......若真是那般,我那么做,就是在将功补过啊!”
砰!
“狗屁不通!”
鲁知县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老子今日刚收到宝应县传信,这帝师此次出行,带着官兵和奇人异士,压根就没有带什么学生!”
“什么!”赵全满脸不敢置信:“可那位先生确实看着底气十足......难道其另有身份?”
“赵全!你他娘的真是头蠢驴!”怒骂了一句,鲁知县长吁出一口气,继续道:“眼下的帝师尚有两日就到山阳县了。”
“我们要做的,是在他来之前,稳住郑无畏!”
“我估计,这不出一日,他就会知道自家弟弟失踪出事了!”
赵全应道:“您的意思是,想将山阳县的事情全盘托出,告诉帝师,让他来解决此地大祸?”
“对!”鲁知县顿了顿道:“只要我们把戏份做足了,那即使最后帝师怪罪下来,我们也不会受到什么太大的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