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虎进了灶房,见到苏大嫂忙不过来,直接开始挽袖子。
媳妇儿,***点儿啥?苏大虎问道。
苏家的男人,从来就没有远庖厨一说。
苏老头疼媳妇,当年儿子们小的时候,他自己都帮着下厨做饭。
苏大虎更是从几岁起,就帮着苏老太太刷锅洗碗了。
赵春花听了自家男人的话,指了指地上的盆子。
你把这两条鲫鱼收拾了,我先给娘熬鲫鱼汤。
其他的都是次要的,赶紧给婆婆熬鱼汤,让婆婆喝了好下奶,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饿着谁也不能饿着小姑娘不是?
苏大嫂一边忙活儿,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门心思的都在婆婆和小姑子身上。
小糖宝那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已经完全把苏大嫂给折服了。
更何况,家里突然又有鸡又有鱼的。
苏大嫂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也都认定了,是小姑子有福气带来的。
否则的话,哪里有这么巧的事儿?
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似的。
这么大的馅饼,砸谁家头上,谁家不把小姑子供起来?
苏大嫂干劲十足,熬好了鱼汤,直接就给苏老太太端了过去。
娘,您快趁热喝。
苏大嫂把碗递给苏老太太,还不忘看几眼炕上的小姑子。
简直是越看越稀罕。
苏老太太接过鱼汤,道:你爹今儿高兴,饭菜多做点儿,实在不行就去你三奶奶家借点粮食。
知道了,娘,家里的粮食还够。
苏大嫂说完,就回灶房里忙活了。
大锅炖鸡,大锅炖鱼,锅边上还贴了一圈棒子面的大饼子。
好在苏家人口多,平时做饭都是两口大铁锅。
一个锅里炖鸡,一个锅里炖鱼,正好。
苏六虎和苏大盼叔侄两人帮着烧火。
苏二盼围着灶台吸鼻子闻香味儿。
真香!
二盼狠狠的对着大锅,吸了一口气。
一个不注意,流了一串哈喇子。
大盼见了,也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嗯,真香!
苏大嫂看到家里的孩子这副馋劲儿,心里不由的有些酸涩。
苏家的锅里,已经很长长时间没有油腥味儿了。
真是苦了这些孩子了。
小姑子要是真像算命的说的似的,能让家里的日子好起来,让她每天早晚三炷香的把小姑子供起来,她都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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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苏老头喝的那叫一个痛快。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除了当初娶媳妇的那天,这些年就没这么高兴过。
这话听的几个儿子再次确定了,他们在他爹的眼里就是根草。
吃过饭,苏老头分派苏大虎和苏二虎去镇上,把剩下的鱼卖掉,换点米面给媳妇坐月子吃。
苏大虎和苏二虎嘴上答应着,却不着急走,分别拽着自己媳妇回房说悄悄话。
说什么?
媳妇儿,妹妹长的随谁?俊不?白不?苏大虎问道。
赵春花听了男人的话,一脸的得意。
妹妹当然俊!又俊,又白!
赵春花那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让苏大虎心里不由的痒痒的慌。
媳妇儿,要不咱俩也再努力一下,争取生个闺女。
苏大虎说着,看向赵春花的眼神儿,就有了那么点儿意思。
原本他中午()
喝了酒,就有些上头,现在心思一动,就有点收不住了。
一双大手,不受控制般的往自家媳妇儿身上摸去
赵春花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要死了!青天白日的!
赵春花说着,啪的一声打开了苏大虎的手。
苏大虎的脸上,露出一丝委屈。
赵春花可不管自家男人委屈不委屈,转身开始翻箱倒柜。
我记得家里还有一块小花布,正好可以给小姑缝条小被子,小姑的小被子上都是补丁,没得埋汰小姑
赵春花嘴里说着,手上不停。
很快就从箱子里面,翻出了一块红色的小花布。
这块花布可是她压箱底的好东西,是她成亲时候的陪嫁,一直没舍得做衣服。
现在正好,给小姑子做了小被子,没准还能做件小花袄。
赵春花拿着花布,急匆匆的去了苏老太太的房间。
至于自家男人,已经被她抛之脑后了。
有了小姑子,男人什么的,哪凉快儿哪呆着去吧。
苏大虎:
眼巴巴的看着媳妇儿走了,心里万分凄凉。
不但爹成了后爹,就连自己媳妇儿,也被妹妹抢去了。
东厢苏大虎万分凄凉,西厢苏二虎怒气冲冲。
合着娘生了妹妹,你做儿媳妇的不但不去伺候,连去问候一声都没有?苏老二怒声质问。
没办法,他向钱月梅打听妹妹长的啥样儿,结果钱月梅一问三不知。
很明显,钱月梅根本就没有去过苏老太太的屋子。
钱月梅面对苏二虎的怒火,真的有些心虚气短了。
我、我这不是还没顾得上吗?
没顾得上?
苏老二气得脑门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你是洗衣了,还是做饭了?又或者,刷锅洗碗?扫地喂猪?
苏二虎一连串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