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监狱中,几只灰扑扑老鼠从角落蹿过。
吓得那本靠在角落中的几个小身影纷纷尖叫着躲开。
这所监狱不知道建造在哪也不知道有多大,凡是目之所及之处都是一样制式的牢笼。
只有那几米高的巴掌大小窗口里偶尔会有一丝阳光透进来。
那围起来的铁栏杆近乎两指粗,饶是再如何健硕的成年人,也无法打开。
每一个铁栏杆牢笼中都关着数十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小孩身影,只有偶然几个新被抓进来的,才会稍微干净那么点。
他们每一个人都面黄肌瘦,沉默寡言,就像是吃不饱饭一样。
而每一天,也都在有不同的小孩尖叫着被戴面具的人拖走,他们有的会回来,而有的,却再也没瞧见过。
这是年仅十一岁的司夜寒,自长大以来,见过的最恐怖的地方。看書菈
同时,这也是,他第一次以来接触到的最黑暗事件。
“行了,就关这个笼子里吧!前几天刚好弄走一个。”
说完,一个穿着崭新漂亮裙子的小女孩被粗鲁的直接丢了进来。
戴着面具的两个人拍拍手,锁上牢门后就说笑着走了。
女孩摔在地上,弄脏了粉色的蓬蓬裙,脸上也是蹭到不少黏腻的黑色污渍。
她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有些无助的哭着,一边哭还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呜呜呜!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家!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呜呜呜!”
女孩站了起来,看着自己身上被弄脏的裙子嚎啕哭的更起劲了。
“我不要穿这个脏裙子了!呜呜呜!我想回家!”
在这所监狱中,像这样的哭喊声每天都有。
但等到最后,哭声都会渐渐消失掉。
因为,没有人会回应。
在这个充满着黑暗的监狱里,除了戴着面具的恶鬼们,没有人会来拯救他们。
“能不能别哭了?吵死了!”
站在铁栏杆旁边的司景寒有些不耐烦,皱眉斥道。
小女孩被这一声斥责给吓到,哭的更大声了。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骂我呜呜呜,爸爸妈妈都没骂过我!”
司景寒有些心烦的撇过头,懒得再多说了。
这是他被关进来的第二天。
起初在邮轮上被人打昏绑架走的时候,他以为只是有***想勒索他家给钱而已。
但直到被蒙着眼给丢到这个地方来,他才发现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在这里,像他一样的小孩,不计其数。
有的甚至不知道被抓来待了多久了。
这样来看的话,对方的目的显然不是勒索钱财。
而且他们每天都会拖走十几个孩子,有的在第二天会被昏迷着送回来,而有的却是不知所踪,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但看这些看守的人对小孩的粗鲁残暴程度,显然是没什么好结果的。
现在过去了两天,他那对不靠谱爹妈或许连他失踪了都不知道!
要想逃出去,还是只能看自己。
本来还想通过问问被关在这里的其他小孩,来打探一下情报,但他们一个个的都沉默寡言,对于自己一起想办法逃走的提议更是眼神麻木,毫无想法。
身后的哭声还在持续不断,哭的司景寒很是心烦暴虐。
他对于这个监狱,除了这两天自己所观察到的东西,其余一无所知。
这让他就算是想逃出去,也是毫无头绪。
真是,该死!
()
司景寒一拳恨恨的锤在栏杆上。
“吃饭了吃饭了!”
不远处传来一道闸门被打开的声音,有人推着推车走了进来。
听着这句喊声,那些本一直安静麻木的小孩都纷纷动了起来,往栏杆边挤去纷纷伸出手来。
“你别挤我!这是我先站到的位置!”
“啊!你推***什么!”
一时间,整所监狱里就像是突然热闹了起来,嘈杂声不断。
在又一次眼神阴狠怒瞪之后,司景寒成功的靠着自身戾气在自己身边空出了近乎半米的空间。
没有人敢去接近他。
虽然是被关进来的第二天,但第一天他被关进来的时候,已经错过饭点了,所以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吃过东西,早就已经饥肠辘辘了。
所以对于吃饭,他心底还是忍不住生出几分期盼了来的。
然而说是说吃饭,实际上也就是一人一个馒头。
戴着面具的人随手从推车上的大桶里就捡出来几个馒头,一一放在那些拼命伸出铁栏杆的手上。
给到后面像是给烦了,干脆就直接往里边一丢。
白色的馒头在潮湿脏乱的地面一滚,就裹上了一层灰尘细石。
即便如此,那些本拼命挤在栏杆边的小孩像是恶狼一样回身朝馒头扑过去,有的牢房里甚至因此打架抢了起来。
丢馒头的人看着这一幕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对前边站在推车上的人说着话。
“你瞅他们,像不像狗?哈哈哈哈!”
“像!像极了,简直比你还像!”
站在推车上的小身影忙碌的分发着馒头,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戴着面具的人一怒,“小屁孩,你说什么呢?!”
那道身影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灰扑扑的小脸,依稀能看出是个女孩。
她眨了眨水汪汪的眼,有些天真开口。
“我没说什么呀!我就是说他们简直比狗还像呢!”
戴着面具的人闻言一愣,旋即有些纳闷,“难道是我听错了?”
小女孩认真点头,“肯定是的。”
话说到这,戴着面具的人也就没再多怀疑追究了。
毕竟现在整个监狱中都吵得要死,听错也是难免的。
馒头渐渐的分发到后头牢房,尽管戴着面具的人都是在不耐烦的直接丢进去附带咒骂两句。
但是小女孩却还是在尽力的发到每一个人手中。
即便她的手上甚至被人给疯抢抓伤了,却也什么都没多说。
直到来到一个牢房前,发现在这样疯抢的局面中,有个人身边居然没人敢站过去,宁愿在另外一边和人挤着,也不到这边来。
她不禁有些惊奇的开口。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
司景寒没有说话,而是眼神阴骛的扫了她一眼,就看向戴着面具的人。
“为什么她可以在外面?”
这是在这的两天以来,他第一次看见的可以在外面,甚至能够帮着面具人做事的小孩。
戴着面具的人随便将馒头丢了进去,闻言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
“关你屁事!问那么多!给老子好好待在里面就是了!”
“……”
小女孩嘻嘻的笑着,“你傻呀,问我不行吗?”
司景寒看向她,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