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征见他是真不舒服,自己心里也跟着难受,不敢再动他。
“你啊你,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这么个急性子。”陆远山拉着他坐下,“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没啥大事,就是之前留下的老毛病了,咳咳,先不说我,你怎么会突然到地方上来啊?”
顾长征让通讯兵先出去,凑近到陆远山耳边说:“我这次过来……中央……大动作……”
听完,陆远山眉宇间掠过几丝沉凝。
顾长征看了眼陆家一贫如洗的环境,感到十分辛酸,又看着老伙计形销骨立的身体,表情愈发伤痛,“远山啊,悍荇这孩子,()
勇猛不失沉敛,冷静不乏机敏,是个当兵的好苗子,我看着真是喜欢啊,要不让他跟着我……”
陆远山第一反应严词拒绝,“不行,你知道的,那孩子……”
顾长征继续劝道:“我知道你是担心他的安危,可都过去了这么多年,知晓当年秘密的没几个活人了,你就放宽心好了。况且不是还有咱们几个老伙计,悍荇若是进了部队,我们保证拿他当亲儿子对待。”
陆远山表情逐渐松动,他瞒了这么些年,身体也快支撑不住了,他叹了口气,摆摆手,“随缘,一切看造化吧。”
顾长征这次来到地方,也是有任务在身上的,没说几句话,连饭都来不及吃,就急匆匆说要走。
军用吉普车扬长而去,宋娇娇打开顾长征临上车之前,递给她的一个信封。
映入眼帘的是一沓厚厚的大团结,目测得有几百块钱了,还有几张花花绿绿的退伍费凭证。
她赶紧把钱给陆老爹看,陆老爹靠着炕头上,捂着嘴咳嗽几声,见到这么多钱,脸上表情有些意料之中的无奈,“宋丫头,这钱你收好就行,留着以后跟阿荇过日子用。”
“爹,您好好养病,钱的事放宽心,给您治病的钱,我很快就能攒到了,平安跟阿荇哥离不开您,咱们这个家更离不开您。”宋娇娇没说大话,再加上这次公安的嘉奖,还有她之前攒的钱,零零总总,也有几千块钱了。
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陆远山总算是体会到这话是什么意思,老泪纵横地拍了拍她的手,疲惫地闭上眼睛休息。
宋娇娇帮他掖了掖被子,就出去了,来到西屋,把钱跟凭证藏在炕席底下,没想到,陆老爹的退伍费居然有三千块钱,全被王老太一家以各种理由借去,从来没还回来半分钱,利息她姑且就不问他们要了,但是本金,呵呵不好意思,欠她的,一分不差都得吐出来……
吃过了晚饭,宋娇娇洗了个澡,洗掉满身的晦气跟脏污。
她坐在桌前,扣了一团雪花膏在手心,涂完脸又涂脖子。
陆悍荇的眼神总是不受自己控制地朝她飘去,而后粘着不动。
看她将乳白色涂在修长的脖子上。
如玉般,白嫩,纤细,仿佛一折就能断掉,她慢条斯理的动作,明明优雅矜贵,却对待自己随意的态度,总是让人看得心头发颤。
啪的一声,乳白色被压在,比白云还要娇嫩的皮肤上,随后被很快涂开。
那一抹白色在他脑中挥之不去,白得晃眼,白得想给它沾染上其他颜色。
让他想起了中午在病床上那神魂激荡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