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一个敞着怀的寸头大兵,正系着腰带,要往外走。
而他身后的床上,横陈着一个不知死活的金发女孩。
细白的两条腿悬空在床尾,身上青紫遍布,焦黄的床单上,甚至还有残虐的血迹。
血腥的画面,带来极大的冲击,宋娇娇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心底的咒骂脱口而出。
这些畜生!
那寸头大兵原本心情不大爽,士兵太多,等轮到他,还没怎么玩呢,人就不中用了,眼下又凑上来一个没眼色的挡着他的路,正好拿她消消火。
他抬手就薅住宋娇娇的衣领子,想将她扯进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着,大意是人长得这么瘦巴,怎么玩。
领宋娇娇上来的那个大兵,眼风只在屋里扫了一眼,就淡漠地收回了眼神,抬手拦住对方的手,面无表情地解释了句。
寸头大兵眼睛落在宋娇娇身上,觉得有些倒胃口,又脏又臭的,就算玩也扫兴,还不如留着打扫卫生,倒也没再坚持,于是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只剩下了宋娇娇一个人。.
她无声地踏进房间,关上门,看着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金发女孩,一股浓郁的沉重弥漫心头,强忍的眼泪,终究还是掉了下来。
太惨烈了,她甚至不敢去触碰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都让人怀疑,她到底还有没有呼吸。
“水……”
床上的金发女孩突然发出一声呓语,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她赶紧找水给她喂下去,眼前一片模糊,连泪都来不及擦。
喝吧,多喝点,只要活着,就还有……
她黯淡地垂下眼。
她也不知道,活着,对于这些可怜的女孩,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日子就在一日日的劳累中消逝,宋娇娇始终没有“梦醒”,她甚至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个梦。
她感觉自己的心越发麻木绝望了。
没有什么,是比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花朵般璀璨的生命逝去,更让人觉得崩溃的了。
那么鲜活,那么年轻,她们原本还有大好的时光去挥霍,去享受,而现在,却因为这一个又一个刽子手的迫害,消逝于暗无天日的牢笼中。
她彻底没有了说话的欲望,好像真的成为了一个哑巴,每天重复着打扫卫生的工作,却连自己的脸都不洗,厚厚的泥垢是她的保护色。
甚至有时候,即使浑身散发着恶臭,也挡不住一些醉酒大兵的发癫。
她真的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可她连自身都难保,又何谈拉别人出泥潭呢?
她想,如果再不离开这个鬼地方,她一定会疯的……
她没想到,这个变故来的这么快。
又一日,她提着水桶,来到金发女孩的房间,大兵们每天提供给她们的食物少得可怜,仅仅只是一些硬邦邦的面包。
可即使是这样少的量,金发女孩都吃不完,她身体越来越虚弱,精气神也越来越差。
骨盆骨折,流血不止,可即使都已经这样了,那些大兵都不愿意请个医生给她看看,甚至还哄骗她,榨干她最后的一点价值。
看着奄奄一息的女孩,原本如同阳光般灿烂的头发,已经如枯草一般,甚至头顶有巴掌大的地方被烧秃了,露出带着伤疤的头皮。
宋娇娇的心里特别不好受,金发女孩甚至连自主进食都办不到了,每顿饭都得由她把面包泡水里泡软了,给她喂进去,这才能勉强吃进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