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动了动手,发现手指已经僵化,就连弯曲一下,都没有了感觉。
她知道,这或许就是死亡之前的预兆。
姜念轻微的忍不住咳嗽,看了看旁边的人,旁边的人也在咳嗽,两个人病情差不多,只是旁边的年龄比她小一些而已。
“为……为什么哭?”姜念张开嘴,无力的看向她()
。
“我……我不想死……”
旁边的女孩绝望的哭泣道。
接着她又说道:“……我……我没有病,是他们,他们把我拉了过来,说我……咳咳,说我有病……我是在这里被感染的……”
这个女孩说着就哭了起来。
姜念看了看女孩的身后,很多人都在求助,再看向更远处,发现有人在集体抗议,而这些人都是一些刚进来的人,至于其他人就是想抗议反抗什么的,也做不到了,因为没有了力气。
从这些人抗议的话语中,姜念知道他们是因为家属被感染,自己受到了怀疑,被强制送进来。
在送进来之前,很多人并不知道是这么一个情况。
防护措施、医疗保障,后勤救助,所有的事情都是没有的,什么都没有。
最严重的是,数百人被关押在这么一个密集的地方,基本上就是宣布了死刑。
当然,这一切没有人知道是医院主任阮复搞的鬼。
感染者与疑似感染者被集中隔离在一起,就算没有被感染,也逃脱不了被感染的风险。
一但跟感染的人呆在这种密封的环境中,基本上宣布了死刑。
姜念看了看窗户外面,门口各处,这里是四楼,就是有人想逃,想从窗户上逃出去,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人开始尝试逃离,结果从黑布后面的窗户直接掉了下去,这事很快被院方压制了下来,说病人是忍受不了病痛,产生轻生的念头,并且劝导大家一定要坚持到最后。
毒液蔓延的事态已经进一步恶化,云城乱了,华夏乱了,没有人会关注一两个人跳楼的事件。
医生并没有来给这里的病人检查,打针,送药,体检等一系列操作,毕竟这里都是重症患者,检查,救治只会更加浪费资源,这些资源就是医院的钱。
时间很快过去,天色渐渐黑下来的时候,姜念才意识到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也或许没有人在意他们吃没吃饭,因为大多数人都已经没有力气吃饭,更没有吃饭的欲望,他们的存在就是在苟延残喘中死去。
恍惚中,她想到了李浅,想到了徐大皮,想到了母亲,还有才见面的姐姐,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有件事情,她一直想对徐大皮说,却总是开不了口……
总是梦到一些奇怪的场景,她与徐大皮结婚,拥抱,离别,这样的场面经常出现在她的梦境中。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想不明白………
旁边的女孩在半夜的时候一直咳嗽,后半夜便没有了动静,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死了,并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知道。
女孩很年轻,或许平日会是家里的掌上明珠,爸爸的宝贝,现在在毒液蔓延的时候,却无人问津,因为她的家人或许也跟她一样,也被隔离在了其他地方。
夜无声无息,有人抱怨,哀叹,有人哭泣,更多的是痛苦,绝望的沉默,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发出声音的力气。
姜念沉重的闭上眼睛,也许今夜,也许明天,也或者后天,她便再也见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