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丞道望了闭着眼的她一会儿,轻声走到她身後,悄无声息的拉开了椅子背对她坐下,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看着她的身影。明明离她那麽近,却只能这样看她。
这个片刻,两个人背对着背,在寒冬中,似是相依却那麽静默,似是陌生却那麽契合。
现在的芮泠尉和岳丞道,只能这样待在一起。走到现在这样,他很清楚,只有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才能与她待在一起。
他脑中有很多问题想问她,却总是无法走到她面前。
还难过吗?还一个人待着吗?还愿意相信吗?跟朋友过的好不好?好多好多想问题。最後他坐在这里,只能背对着她,在心里问:泠尉,现在,你都好吗?
重新开始的一切,都好吗?
你是最後一个离开的人,为什麽要再回来?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吗?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原谅他。因为他也没办法原谅那时候的自己。
泠尉微微低下头,睁开眼睛,有些鼻酸,或许是因为想到过去,也或许是因为他。
他就在那里,在她的身後,她知道。
她咬着下唇忍着一GU莫名的痛楚,原来她终究还是没办法真正当他是陌生人,没办法真正狠下心来与他形同陌路。
曾经离她这麽近的人,曾经只为她的人,纵使伤了她,还是让她很想念,很想念那个他、那个自己、还有一切改变前的日子。
最後一次他们见面、他们对话、他们转身、他们分别,是最清晰的回忆,是转捩点的开始,分出了现在的她和他。但是那个难过却延伸到了此时此刻,从未消失过,成了一道伤口,烙在她的心口上,时而隐隐作痛。
回去,何尝不好?却只是奢求,无法被实现,所以只能被迫往前走。
你有我呢,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