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把蛇放在怀里,用体温保住了他的生命,可一开始,农夫就是错的,他就应该想到,毒蛇就是毒蛇,他会咬人,说到底,是农夫警惕性不够。”
梁明远给老爷子斟了一杯热茶。
“嗯,是呀,人老了,没事干,最近一直在看这些寓言故事,有感而发,有感而发……”
看爷爷周有田面前的小桌子上摆放着一本寓言故事,梁明远终于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他想多了,老爷子只不过看书有感而发而已,并不是针对他。
毕竟整个过程他并没有暴露,自认为也没有留下线索,老爷子又远在京市,怎么能知道莲花县发生的事情呢?
把买来的午餐放到爷爷面前的小桌子上,借口还有事情小声跟老爷子告辞离开。
周有田冷冷回头,盯着他的背影摇摇头。
说没有感情是假的,从他被抱回周家,他就把他当自己的亲孙子看。
就因为抱回来的时候,他的身上有一张纸条写着他的名字和出生日期,况且他已经三岁有了自己的记忆,也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就没有给他改名字。
儿子媳妇对他跟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读书识字穿衣吃饭,悉心照顾,就算是周栀多次告状,田心萍都要替他说话。
就连周栀十岁非要赶他走,说他心怀不轨是个坏蛋,偷看她洗澡,家里人也就是只当孩子小打架吵嘴没有当回事。
现在想想真是可怕,当时要不是他突然回儿子家里,只怕周栀要吃梁明远的亏。
他自卑内向心思又敏感,他们不想让孩子心灵受到伤害。
可怎么就养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这是他争取到的最后一个机会了,如果他再不不悔改,再不主动投案,只怕等待他的,只能是漫长的牢狱之灾了。
当梁明远回到家,等待的他的是带着几个士兵的周光义。
梁明远震惊片刻迅速恢复镇定。
“爸爸,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您不跟我说一声,我好给您接风洗尘……我妈妈和丫丫呢,没有一起回来吗?”
带着黑框眼镜的梁明远,显得斯斯文文。
周光义一言不发,盯着自己一手看大的孩子,心是痛的。
他真是不愿意相信,这个斯文谦恭的梁明远,竟然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狼。
他千方百计的陷害周志远,一心想要害死他,得亏周志远在部队练就一身本领,多次顺利逃脱。
要不是周志远提供的证据同他家的地址一模一样,而黑老二供词说是受“梁明亮”的指使,在黑老二家布雷的手法同他梁明远的擅长的布雷手法一模一样,种种迹象表明就是他梁明远。
看周光义冷眼观望一言不发,梁明远脸色煞白,自知插翅难逃,哈哈狂笑两声,突然伸出手就要拔枪,身后突然砰砰两声枪响声响起,一枪击中右臂,一枪击中小腿。
周光义早已经布下天罗地网。
他跟老爷子一样,想着给他最后一次机会的,却没有想到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他拼死一搏。
两名士兵上前把他的手枪缴获,直接把两个胳膊反绑在身后,他已经半点动弹不得。
“周光义,很纳闷,为什么我成了毒蛇?”
梁明远一脸冷笑。
“那是因为,我生活在周家这些年,我一点也不快乐!大院里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捡来的,他们都骂我是野种!既然有心收养我,为什么不给我改名字?为什么周栀就能姓周!”
“你放肆!关周栀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