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给做早饭就是好啊。”乾优抓起一块面包边吃边说道。
“要不是看你那么辛苦,我才不做呢,你一个没工作单位的人,反倒是忙的要死,对了,你不想原来的单位吗?”冬梅夹起一丁点腐乳问道。
“唉,其实,我早就不想呆在那个单位了,那个单位只让人伤心、痛心的,尤其是改制后。”乾优叹气说道。
“怎么回事啊,你不是齐城监理部的一把手吗?那位置多好啊。”冬梅问道。
“唉,一把手又能怎样,也不挣钱,还是被人剥削的份儿。”乾优忿忿地答道。
“都上升到剥削的高度了,说说看,我都不知道什么叫改制。”冬梅好奇地问道,其实她心里更想了解这个哥哥的事情。
“好吧,给你说一下,黑州中庸通信工程建设监理有限公司成立于2000年初,原本是通信公司的第三产业,算是国营企业,当初的一把手是个正直的军人,在他的领导下,大家工作积极、努力、任劳任怨,很快公司的收入大增,接下来的三年里,公司扩大了许多,增加了许多部门,入驻了州城开发区的一幛五层的办公楼里,也收揽了一些人才,2003年,公司一举成为通信行业监理全国第五名,一时名声大噪,公司的业务更为广泛,先后在沪、广南、双庆、里蒙设立分公司,我聘入这公司时,是在2001年,由于我很忠诚、老实、负责,工作勤勤恳恳,不到半年,就得到了甲方的认可,公司直接把我提为本地区的总监,并在当年评为公司先进生产者,收入在公司里也算是前几名的,后来被公司提为技术经理。”乾优满是自豪地说道。
“自打我认识你,我就知道你是个诚实、本份、肯干的实在人。”冬梅显出很有眼光地说道。
乾优脸色忽地黯然下来,摇了摇头说:“在这个公司,老实人就是被欺负,被剥削更重的人,接着说啊,2001-2006年,这几年有张总在,公司还算不错,我们这些招聘人员的收入较国营正式员工差不了多少,可是,2006年底,张总也退休了,李总导也去了总部,就剩下黎龙波、宋伟几个副总级的干部,恰逢国家提出公司改制,就是部分国营企业改制为由若干人员组成的民营企业,也就是说国家把一部分财产划归给这些原国营员工们,国家给予市场扶持,做为监理企业,国家保证公司原有市场6年,基本上这些员工们就是白拣钱,改制的文件一下,公司由黎龙波当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宋伟当财务总监,公司又接收了省会的一个小型监理公司,公司分为三个分公司,黎龙波兼一公司总经理,也就是说公司由一个老总,两个副总,一个财务总监,一个办公室主任组成领导班子。其实,改制就是国有资产第三次流失给个人,当这么大的一块蛋糕摆在这四十个刚成为股东的人面前时,人性的阴暗面全部展现出来。
民营公司成立的当天,黎董事长在大会上就贪婪地宣布:“公司的宗旨就是‘股东利益最大化,更让人无语的是,所有的领导班子成员的演讲稿,第一句话就是‘股东利益最大化。
而在后来的几天里,股东会议连开了几次,先后解除了几名招聘员工的领导职务,包括我的技术经理。在小股东眼里,招聘员工就没有资格当他们的领导,因为他们才是公司的主人。后来的2年内,聘用人员中有智之士、有能之人都先后离开了监理公司。因国家的扶持,市场份额没变,钱哗哗的进入公司的账号,股东们从来不出差,就在公司里吹牛、游戏、炒股,却大把大把的把钱揣进腰包,没见过钱是这么容易流进来,公司财富的快速增加,却没有让原有的招聘人员得到实惠,不仅如此,原先是招聘人员手下的股东们,却仰着头,一脸不屑地看着原来的领导,意思就是,你以前牛,现在轮为给()
我打工的人了吧,我们什么都不干,活你们来干,钱我们来赚。本着股东利益最大化的原则,招聘人员的工资不增反降,而且出差补助被限制到了极点,少了很多。”乾优现出痛心的神情。
“那你们公司的领导太短视了吧,这样会出问题的啊。”冬梅有点担忧地说道。
乾优点了一下冬梅的脑门,说道:“我这个妹妹真是聪明啊,你还真说对了,又过了两年,公司的财富又扩大了,因为国家要建设通信3g网络了,有大量的活要干,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三个分公司因收入分摊不公,打了起来,正经活不干了,为了利益全体股东们把人性的丑态表现得淋漓尽致,贪婪、黑心、小农意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等等,全体小股东开始造反,认为中股东、大股东非正当收入太多,巧立名目搜刮钱财,要求全面核查公司财务账目,这样竟查了2年之久,2年来斗争不断,有些中股东、大股东被查出违规敛财,把相应钱财倒回给公司,小股东们无形中增加了收入。三方势力更加变本加厉、相互倾轧、甚至大打出手,工程只有正常的市场勉强维持,很多可以有的大型工程被迫放弃,单位的改制在这个小单位里无形中塑造出剥削阶级与被剥削阶级、资本家与工人几个阶级层面。也种下了相互之间的仇恨。虽然他们内斗的厉害,但仍能一致对外,而这个外,就是我们这些招聘人员,他们给我们这些招聘人员制定了更加详细的条条框框,降低了出差标准,降低了工资,取消了协调资金等,所以一些不甘成为被剥削的招聘人员纷纷离职,我是因为要照顾老妈,才不得已留下来的,否则,也早就辞职不干了,现在好了,他们开除了我,我还正不乐意侍服这些个万恶的资本家呢。”
“哥,这个公司的领导们太小人了,没一点社会责任感,没一点人情味儿,不干也罢,我的小店,目前收入不错,足够咱们开销的了。”冬梅扬头挥拳说道。
乾优豪气地拍了一下冬梅的肩膀说道:“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乾优第一次碰到冬梅那光滑、玉洁、圆润的肩膀,一下子脸红了,赶紧带着其余4个雕刻品和5个拟好的合同出了门。冬梅看着紧张、慌乱的乾优的背影,‘噗嗤地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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