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除了星后,你这个星主是不是也会算命,要不你给我也算算,看看我是不是旺财又长寿的命?”
他这自说自话,苏薇也不知是不是已经睡着,自也没个声回应。
李小白倒没什么睡意,只也不多理会,看了看对方,仍自不着边际地说个不停。
夜色渐深,屋外北天诸星愈渐亮眼,屋里王川早早睡去,这会儿已是鼾声大起、也渐有响彻天际之势。
李小白自顾念叨一阵,也没什么话可说,看看耀眼星光,也没眩晕欲狂之感,天寒风高,便轻轻抱起身旁熟睡了的苏薇,回了隔壁她的小屋。
屋中漆黑无灯火,借着星点的光亮,李小白把苏薇放回褥榻,给她盖了盖被,转身正要出门。
苏薇忽地一把又将他拉回,喃喃说了句:“臭小子,我相信你……”
许久没做过什么梦的李小白,昨晚倒是做了个奇异又绚烂的美梦。
梦里星光点点,不时有流星远远飞掠而过,有如置身浩渺无际的银河星天。
大小繁星远近高低、荧荧如萤,萦绕在四下周边,仿佛硕果累累,挂满一园的亮泽果实,晶莹闪闪,似乎随手便可摘下一颗来。
他和苏薇各在一个大水泡也似的透亮泡泡里,一同漫游在星空夜海中说笑嬉闹、指点群星,便如漫无目的,同在水中互相追逐嬉戏的两条游鱼。
苏薇笑颜如花,脸上的细纹一时白、一时红,不时指着一颗颗又大又亮的星点,跟他说这是"牛郎"、那是"织女",这是"参星"、那叫"商星",又玉指勾画,圈圈连连,说这叫"北斗"、那是"南斗",如数家珍似的,叫他这个呆小子不要总是搞混了。
他之前倒也听她说过一些星宿星名,不过似这般的身临其境,倒是前所未有,饶有兴致地听着,不时打岔几句,笑说这"牛郎""织女"隔河相望,一年只能过桥一会,为什么不造一条船来,渡河相会,朝朝暮暮携手相对?
一会儿又说这"南斗"小勺,拿来喝汤正合适,这"北斗"大勺,倒是可以拿来舀酒大喝个够。
还说这"参星"与"商星"一个方起,另一个便落,隔得远倒还没什么,要是都能早睡早起,这"参商互见"又有何难?
苏薇两眼瞪了又瞪,脸颊绯红、娇嗔不已,让他不要胡说八道,又总拿他没办法。
两人说说谈谈,笑笑闹闹,不觉身周各自的泡泡越变
越大,碰了一下便融合到了一起,成了一个大泡泡。
他拉了对方的手,便这么慢慢悠悠,无忧无虑地同在一个泡泡里,在无边星海中笑闹闲游,好不快活。
好梦容易醒。
他也不知这一共细数了多少耀星,梦里说笑间正要趁不注意,在她羞红的脸上亲上一口,忽觉一滴寒凉雨水滴落在了自己脸上,不由得一个激灵,一下便醒了来。
“小薇,你在哪……”
李小白一觉醒来,才发现已天光大亮,漏风漏雨的小屋里便只自己一人,也不见苏薇身影,屋顶头上竟还飘起了片()
片雪花来。
想想昨晚如梦如醉,似幻还真的一夜好梦,他这会儿一时也说不清仍是在梦里,还是已经梦醒?
脸上只不由得浮现了一丝笑意,看看屋外一片白茫茫,风雪也未见停,只又喃喃了一句:“这怎么还下起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