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帮我……你要怎么帮我?我的孩子不见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妻子也在悲痛中撒手人寰,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独自苟活着……”
达利安紧紧抓着维克托的手,眼睛红肿,充满了血丝:“你能帮我找到他吗?没有他我……我什么都不想说……”
维克托的话并没有让达利安情绪好转,他依旧是处于一种即将崩溃的状态。
把手抽回来,维克托沉重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我明白了,你是因为自己的孩子失踪了,才会去找约瑟夫占卜吗?”
达利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依旧张着嘴,满脸悲痛地对维克托喊道:“能帮我吗?啊?您能帮我吗?”
维克托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接着问道:“你孩子是在什么地方失踪的?”
“就在城郊的马场附近!四年前我们全家去那边的伐木场收木料,然后我的孩子就……就这样失踪了……”
四年前的事情了,维克托想要帮助他找到孩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很有可能那个孩子已经死了,以达利安现在的状态,接受得了这个事实吗?
似乎是预感到维克托心中所想,达利安马上又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他或许已经……可不管怎么说,我想要他,哪怕是遗体也要!其实……我跟您一样,想要知道那天的真相,在我的孩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维克托逐渐露出纠结的神情。
他稍微安慰了这个男人两句,然后就走出了木匠铺的门。
现在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点过,维克托如果要去马场那边调查,回来时估计赶不上裴米斯女士做的晚餐了。
为什么不报警?维克托没有向达利安询问这个愚蠢的问题。
如果警察能帮到他,这个男人也不会痛苦了好几年。
警察所能解决的事情,往往是浮在表面上的那些、显而易见的问题。
就好比现在,有一队巡逻警察已经在门口处理那三个闹事的黑帮份子了。
“就是你把他们放倒了吗?”
一位警员见维克托从达利安的铺子中走出来,于是警惕地拦住他。
“雷克顿警署,请您配合我们办桉,耽搁您……”
“雷克顿歼察局,给我让开!”维克托一把将拦路的警员推开,然后向他们展示自己的歼察局十星徽章。
看到他的徽章后,那一队警察面面相觑。
“原来是歼察局的同僚,幸会,我们只想问您几个……”
“我来调查桉件,这三个混蛋找我麻烦被我顺手给收拾了,行了吧?让开!别挡道!”
维克托没把警署的人放在眼里,他现在还有要事,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于是不顾警察的追问,飞快离开了达利安的铺子。
……
要在太阳落山前去现场查看,入夜后就会相当麻烦。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维克托,还有那位在樟山公墓群外徘回的私家侦探。
墓地的现场还在被管控着,戴高乐坐在马路对面的长凳上,手里拿着一张报纸,偷偷窥探公墓的入口。
“午后,鲁夫先生才接到警方的通知,按时间来算,犯人应该是在昨晚上动的手。”
戴高乐在坐下前,曾绕着樟山公墓群观察了一圈。
他发现只有这边的入口还在管控,其他三个大门都已经敞开了,这证明其实昨晚上犯人就是从这边进去的,而且活动的范围很小,所以警方只管控了这一段。
对方有着很明确的目的性,不是随机破坏,难道一早就知道()
鲁夫先生伯父的遗体所在吗?
会不会是马戏团内部的人,想要盗走约瑟夫先生留下的遗产。
戴高乐坐在那儿不停地分析,他的脑袋就像高速运转的齿轮差分机,将一切可能都过了一遍。
然后,他把问题转回到了樟山公墓群这里。
“每个入口都常驻一位墓地管护人员,但只有这里是没有岗亭的……入墓地不需要购票,管理人员的职责,只在杜绝可能发生的非法破坏行为。”
“那么我们的犯人,是怎样绕开守着入口的看护人员的呢?”
戴高乐想着,将墨镜收好,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大烟斗,一边抽着一边走到了马路对面。
他在路边的某处位置,发现了密集的脚印。
“两个人,男的,身高都差不多,不会超过五格尺半,比较年轻。”
仅凭脚印,戴高乐就推断出了主人的身高与年龄,还有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