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也是为王爷着想,毕竟王爷最近的风评不佳,若在传出让王妃睡地上、导致王妃生病的风声,对您也不好。”
“本王还不至于在意那点流言。”他并无所谓,“还不快去?!”
“得嘞。”
绍和见劝不动,麻溜地出门去请大夫,走时还不忘将灯点上。
亮堂的烛火为深夜照明,秦恪也终于看清了江语棠的全貌。
巴掌大的小脸上爬满红晕,为本就苍白的脸增添几分色彩。可这样的颜色,却更为病态。
很难想象,沉睡时如此安静脆弱的人,在醒来后会成为那样跋扈自私、表里不一的存在。
秦恪心中思绪复杂,到底还是将人抱了起来,放在大床上。
锦王府自落成至今,除却宫中送()
来的下人,就是如绍和这样、秦恪用惯的人,所以等绍和从外头将大夫带回来时,已是一炷
香的时间之后。
“王妃体虚,应当是娘胎里头带出来的弱症,再加上之后没有好好调理,才会积弱成疾,一病便不可收拾。”大夫诊断之后说道。
秦恪瞥了一眼床上的人,总算是信了她白天并不是完全装弱。
“该用什么药,你只管写方子,本王叫人跟你去拿。”他道。
然而大夫却有其他顾虑,“不知王爷是想让王妃仔细将养,还是治好风寒便罢?”
秦恪微微蹙眉,“有何区别?”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若王爷只想治好王妃的风寒,不管弱症,草民就下点猛药,让王妃能尽快好起来。若是想给王妃温养身子,那不光要徐徐图之,用的药材,也精细名贵许多。”
其实不怪大夫这般考虑,实在是外界都传,说娶了江语棠这个庶女正妃,是秦恪此生最大的耻辱,所以巴不得她尽快去死。
但能够理解,却不代表他可以接受别人因揣度他的心意,便伤害到江语棠。
是以面色阴沉,“谨仁堂的大夫若都如你这般,那也不必再办下去了。”
大夫立时不敢出声,战战兢兢立
在一旁。
还是绍和替他解了困,找下人将他送回,顺便拿药。
“明日你再去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以后就留在王府,负责王妃调养身体。”秦恪吩咐。
绍和还未应声,便听他又补充道:“一定要有医德,别什么人都招进来。”
“王爷放心,属下一定好好找。”绍和保证,“那么没什么事,属下就先下去了。”
“嗯。”秦恪淡淡应了一声,明显还在气头上。
他脾气不好,绍和是知道的,但除了已经亡故的淑妃,绍和还真没见过他因哪个女子发脾气。
眼见着今晚二人还在同一屋檐下,绍和生怕他照顾不好病中的江语棠,临走时还想缓和下气氛。
“这竹筒,应是飞凤西街那家糖水铺的吧。”
秦恪闻言瞥了一眼,“是王妃带回来给本王的。”
“王妃对王爷真是无微不至,这家糖水铺子在皇都实属有名,特别是那蒸梨水中的梨子,汁水丰沛、满口清甜。”
“饿了就自己出去找吃的,别在这儿碍眼。”秦恪冷冷道。
但说完,他才回过味来。
“等等。你说那蒸梨水里,有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