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小报发表出去,马车也已经行进了皇宫。
等二人相携到了皇帝的潜龙殿,外头的宫人们明显是战战兢兢,连头也不敢抬。
“王爷,里头圣上正在训话,怕是不好打搅。”守在门口的王德海见到二人,上前恭敬说道。
秦恪对他还算客气,脚步稍停,说道:“本王是为贵妃的事情而来,劳公公通传。”
“您若是为了给贵妃娘娘求情,还是请回吧,妙仪郡主的事儿,暂且还算不到娘娘头上。”
“妙仪死活本王并不关心,本王是要告知父皇,贵妃强掳了本王的王妃,请他裁决。”
饶是见识甚广的太监总管,此时也露出了惊诧的目光,虽只是一瞬,却足可见他的不曾料想。
“那王爷稍等,老奴进去问问。”说罢躬身进去通传。
“秦恪与贵妃是什么关系?”江语棠好奇王德海的态度,问十三道。
“与其说秦恪与贵妃有关,不如说他与贵妃的五皇子秦礼有关。”十三回答,“早年皇帝下旨,让重文轻武的秦礼出征漠北平乱,是秦恪自请同往,才护着他安全回宫。所以近些年,秦恪与秦礼的关系都很不错。”
江语棠若有所思地
点了点头,王德海也通传出来,让二人进去。
“陛下正发脾气呢,王爷说话稍稍注意些。”他边小声提醒,边推开了门。
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砚台。
秦恪一把抓住江语棠,将她带到身后,砚台落在地上,砸出了裂痕。
“瞒?怎么瞒?满皇都传得沸沸扬扬,你告诉朕,要怎么堵住这些悠悠众口?!”
皇帝一声厉喝,吓得众人噤声,如利剑在喉。
跪在地上嘤嘤垂泪的贵妃都不敢再哭,抽噎着道:“妙仪也是被那毒药蛊惑,才会犯下此等罪行,真正该怪的,分明是那贩毒之人!”
“废话!朕已经着人去查,一旦捉到团伙,朕定将他们挫骨扬灰!可这与尔等何关?杀人偿命是大渊朝的律法,你难道还想要朕包庇她?”
“可颂安公主杀了自己的驸马,不也只是发配边塞?求陛下看在死去的镇北侯........”
贵妃话音未落,便被皇帝一个折子甩在脸上。
“这些年为了镇北侯,朕对你们是处处容忍,才让你们犯下此等蠢事!你再敢提,朕连你也一起发落了!”
涉及自身,贵妃再不敢言语,只能垂下头去,默默擦着眼
泪。
皇帝也顺了好一会儿气,才不咸不淡地看了秦恪一眼。
“老三有什么事直说,朕还有奏本要批。”
态度之随意,可见对这个儿子的不喜。
倒是秦恪一点也不在乎,行礼后道:“儿臣要状告贵妃强掳王妃,致其险些受害。”
“秦恪!”皇帝还未说话,贵妃便指着他狡辩起来,“你少胡说,本宫一日都忙着妙仪的事情,谁有闲工夫去掳你的王妃?”
“贵妃莫急,企图杀害儿臣王妃的狱卒虽已被伤害,但青鸾殿来拿人时气势汹汹,目击者众多。”
贵妃出手大胆,就是料定秦恪与秦礼的关系,必不会闹大。
可眼下被抓住把柄,竟不知如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