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邬的身份,是颂安长公主的男宠,敢如此强硬将人带走的除了皇帝、就是太后。
可二人回皇都已经有段时间,眼下突然动手确实有些奇怪。
难道他们已经决定要让颂安长公主和亲西番,所以要将她身边的关系处理干净?
江语棠脑中跑过了不少念头,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来者不善。
“长公主府那边可得到了消息?”她问。
晚浓摇了摇头,如实回道:“那些人是一下子将青邬带走的,奴婢原本想喊却被他们拿下,好在王爷马车回来得及时,才让奴婢得以脱身。”
“那你现在替我走一趟长公主府,将这件事情告知于她。”
“可是娘娘,人是从咱们这儿被带走的,让奴婢去传递消息,且不说能不能成功,就算让长公主殿下知道了,您肯定也难逃干系啊!”
江语棠刚才也是着急心切,此时冷静下来想了想,晚浓确实不是个方便的人选。
“那我亲自去一趟。”她说着就要起身,任凭晚浓如何劝说,就是要出去。
可刚一打开门,他就看见秦恪站在门口,面色沉冷如水。
“你想去哪儿?”他问。
江语棠顾不上多说
,简短回道:“长公主殿下的身边人遇难,我去与她说一声。”
“不许去。”
“王爷请放心,妾身有法子绝对不暴露自己的行踪,应该不会牵连到锦王府。你只当今日没见过我,便没有第五人知晓。”
她这并不是气话,而是站在秦恪的立场上替他着想,要与他撇清关系。
都好似两人并不是夫妻,而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塑料伙伴。
秦恪心中莫名有些不爽,强硬将她拉了回去,按在床上坐下。
“你今日才醒,就要跑出去,是嫌命太长了?”
“妾身的身子自己清楚,跑这么一趟肯定没事,王爷赶紧放开我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她的伤口在十三的修复下好得差不多了,挣扎间并没怎么在意,可秦恪要不能由着她任性妄为,当下点了她的麻穴,迫使她只能虚弱地靠在床栏。
“秦恪!你给我解开!”她也是怒了,连装都不装,真实的模样表露无遗。
可偏偏是这般模样,反而让秦恪觉得正常。
“青邬不会想颂安姑母知道自己身处险境,你别多管闲事。”
“纸又包不住火,以他们二人形影不离的相处方式,不出半个
时辰,颂安长公主就会知道她已经遇险。到时候他来咱们府上,难道能避而不见?”
“为何不能?”
“你!”她显然没想到秦恪能做的这么绝,一时之间十分气恼,“她好歹是你的姑母,你就这么对待她?”
“皇家之间亲情淡薄,不只是本王,旁人亦是如此。”
“我才不听你这些歪理,你就是冷血无情!快给我解开!”
眼看着她挣扎更甚,秦恪是真的想一掌给她敲晕。可人刚刚醒,他也怕这一掌下去出什么闪失。
“你想清楚,青邬就算是死,也不想拖累颂安姑母。你告诉了她,青邬只会恨你,不会有半点感激。”
“都到生死关头了,谁还管是恨是怨?你站在青邬的立场上,或许觉得自己死了不要紧,却没想过颂安长公主没了她要如何生活。换做是我,宁可两人一起死,也不做被留在世上的可怜虫!”
这番话一说出口,连秦恪也微微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