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院墙上,一个在院墙下,二人相对无言,这场面实在是太熟悉。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躺着,四肢绵软,又失血过多,她登高时甚至能感受到一阵眩晕。
还是意志力没让她摔下去,重演两人刚相识不久时的尴尬场面。
“王妃坐在院墙上,是欣赏风景?”秦恪冷声问。
江语棠一时之间有些卡壳,还真望了望天边的月色,“妾身只是觉得,今晚的月亮很美。”
秦恪随她的视线,看向天边。
上弦月被乌云压得深沉,不见多少光芒,更离奇的是,像是要跟江语棠作对一般,乌云被等吹的摇晃,慢慢覆盖了整个月亮。
“今晚的月色,倒是特别。”
江语棠:.......
她窘迫不已,只能硬着头皮为自己找补,“妾身就喜欢这样的风光,沉遂浓郁,就像是王爷一般。”
“那看来真如王妃所说,本王是那天上月,令你仰望而不能及。”
救命!这是她什么时候编的瞎话,怎会这么尴尬!
她深吸一口气,捂住了自己羞红的脸颊。
“下来,本王接着你。”
秦恪不再跟她提及旧事,而是伸出双手,准备接她。
但她哪
敢再麻烦眼前这位?自己往外爬了爬,“不必麻烦王爷了,妾身自己下来。”
说着伸出脚,就要去够那下头垫着的石头。
可也不知是焦急,还是尴尬,她一时之间竟找不到石头,恼地咬牙切齿。
直到一只手抓住了她细瘦的脚踝,缓慢而坚定地放在她找不到的位置。
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心绪复杂地踩着石头下来,总算没一开始那么狼狈。
不过这种情绪也没有持续多久。
“不论王爷如何阻拦,妾身是一定要去的。”她道。
秦恪一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望着眼前人。
除了犯人,他鲜少会如此细致地,去审视另一个人。
他曾以为自己早已看破她拙劣的演技,可任何人都有其多面性这个道理,在她这里得到了淋漓的证实。
“绍和,备马车。”他吩咐。
随即转身朝外走去。
江语棠不明白他想做什么,是要自己自觉回去,还是替她准备马车。
所以试探着往前跟了两步,见他不曾拒绝,便大喜过望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她的脚步声甚至算是轻快,秦恪在前头听着只觉费解。因为他从来不知道,帮助一个人竟能
让自己如此快乐,这是一种什么心态。
“王爷,你为什么要帮妾身啊。”
等到了马车上,江语棠凑近了他,好奇问道。
秦恪闻言,掀起一边眼皮,就看见一双柔美的杏眼。
如同小鹿一般,满满带着的都是对这个世间的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