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听了贵妃这一番吩咐,心中倒是有些没底。
“太后娘娘已经不管后宫事务多年了,何况她本就不喜欢三殿下,颂仁长公主又是她的亲女儿......”
“咱们只是个传话的罢了,又不是逼她表态,哪管她来不来?只要本宫仁至义尽了,问心无愧之余,礼儿也不会与本宫生气。”
听出最后那半句话才是理由,嬷嬷也就不疑惑了,赶紧吩咐人去传话。
贵妃则是推门进去,瞧着还在演戏、说自己要去皇帝面前说清楚的江语棠,说道:“行了,今儿用不着你了。”
江语棠闻言微微一愣,不解问道:“为何?”
“你家锦王有本事,给本宫送来了不少证据,哪里还需要你的一面之词?你只管养着这伤。”
说着说着,还嫌弃地看了看他那包裹严实的头。
“本宫都叫人跟着你了,你还能去自讨挨打,也是个猪脑子。”
江语棠垂下目光,似是十分失落的模样,“贵妃娘娘好意,妾身是在是惶恐,不敢仰仗。”
“你直接说怕本宫跟你记仇不给你做主,你又实在是惹不起颂仁长公主不就行了?”
贵妃一言点破,还不忘看了
秦恪一眼。
“你说你家王爷也不是个懦弱之辈,倒是娶了你这么一个软包子,以后可怎么好。”
贵妃说这话可不是担心,因为那语气里头明显是看笑话的意思。
江语棠眼角都忍不住抽动,倒是秦恪面色沉冷,显然是将这话听了进去。
“不过本宫倒是好奇,以你的心眼不好好顺着她,怎么还能把她气成这样?”
江语棠总不能说自己是故意将人激怒,甚至不惜拿五十两银子买了个药丸。
可她惯会的便是演戏,眉眼一垂,便是苦笑,“她骂王爷,妾身便没能忍住,呛了两句声。”
这也不是什么假话。
贵妃丝毫不曾生疑,呵呵冷笑,“欺软怕硬的东西,淑妃得宠的时候,怎不见她敢放半个屁?人一走、树倒猢狲散,倒是显着她了。”
此言一出,江语棠默默地握住了秦恪的手。
她微微用力,给予无声的安慰。
而秦恪很快反握住她,只是没有说话。
“行了,你们先在这儿休息,陛下那儿本宫去说。不过本宫只帮你们这一次,下回你们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贵妃说着,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就要离开。
谁知也就
这么几句话的工夫,嬷嬷那边倒是急忙过来了。
“娘娘,安慈殿那边派人来了,说是让锦王携王妃去一趟。”嬷嬷说道。
贵妃挑眉,“这么快?”
嬷嬷知道她是会错了意,解释道:“不是奴婢传的话,奴婢还没到安慈殿呢,那边的人就过来了,估计是太后娘娘自己听见了风声,要来问罪的。”
这倒是有些被动了。
贵妃想了想,问道:“颂仁长公主那边呢?”
“奴婢特意打听了一番,安慈殿也派人去请她了。只不过那头去的是俞秋姑姑,来咱们这儿的,就只是个宫女。”
要问谁的罪,现在虽还不清楚,可这差别对待,便已经分清了谁亲谁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