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的背影,有那么点空虚,那么点苍凉……当一个人取胜或杀人之后,除了那瞬间的满()
足和骄傲外,伴随而来的,还会有一些空虚和寂寞。
任意走得很慢,但他知道自己想要去哪。
自今日后,他叛出武当,还有斩杀青城、嵩山派数十人之事,一定会被传开。
“这么做,你是为了什么?”
语声随来,在他身前的树后,一个瘦瘦的人影走了出来。手拿胡琴,面容枯槁,但凡第一眼见着他的人都会把他看做一个随时会倒毙的老人。
来人是衡山的莫大先生。
“莫大先生说的是什么?”
莫大先生望着他,似首见一般认真打量……
“你杀人很果决,没有丝毫的顾忌。”
任意笑道:“因为我已放下了那些顾忌。”
莫大先生点头道:“你我虽仅仅见过三次,但这一次你真的变了。”
任意幽幽道:“以前我不过是抑住了自己性子。”
莫大先生忽然问道:“你可是身患重病?”
任意意外道:“先生何故这般认为?”
莫大先生盯着他半晌,微微轻叹,道:“少年白发,若是常人怎会少年白发……可否告知老朽,你所染是何顽疾?”
任意微笑道:“未老先衰症!”
莫大先生深深道:“无药可医?”
任意淡淡道:“或许也能医,只是六年来,阅尽药书古典,寻遍名医两方,都拿它没有办法,索性我也不管它了。”
莫大先生露出了恍然之色,随而继道:“今后你打算如何?”
任意平静道:“找人,杀人!”
莫大先生面色变了变,问道:“你要杀谁?”
任意微微一笑,道:“江湖人图个逍遥自在,快意恩仇。任意想做个最自由,最自在的人,既是如此,死的人必然不少。”
莫大先生定睛望着他,又过半晌……
“你这样不好,难道就无他事可做?”
“自然也有。”任意显得有些自得道:“从记事起,我便发现自己有过目不忘之能。而后拜入武当,习武练功,武当每一门绝技我皆能掌握,平常招数瞧上一遍,既可刻入脑海,过的十年亦不曾忘。”
莫大先生赞道:“无怪乎你小小年纪,一身武艺已出神入化。”
任意笑道:“所以在武道一途,小子有着常人难及的天赋。所谓勤学苦练,练武与他人而言,那并不是件开心的事。可在我这,别人付出艰辛与汗水所得,我却能顷刻间掌握,这是件极为愉快的事。”
“武学一道,如逆水行舟,无论是谁想要再进一步,皆是千难万难。”莫大先生有感而言,再道:“以你如今的境界,再想突破……”
任意截道:“如今这个江湖,能帮我,可惜有两位任意并不方便去寻他们,所以我要找那三个人。”
莫大先生问道:“除了冲虚道长和方证大师外,那三人是谁?”
任意道:“风清扬,任我行,东方不败!”
听到三人名字,即使是他,也露出了动容之色。莫大先生没有再多问下去,左手握着胡琴,双手向任意拱了拱,说道:“我代刘师弟,谢过任少侠。”
任意摇头道:“不必了,咱们也就此作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