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残秋泛霜的时节,天下间还能拿把折扇故扮潇洒的人还说不少。
可故扮潇洒,扮的与任意这般不伦不类的,却是极有可能仅他一人。
他实在太忙了!
也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张躺椅,人懒洋洋的躺在上面,躺在阳光下;一只手执书,一只手摇扇,还有另一只手把剥好的糖橘,送进他的嘴中。
未了,这只柔荑玉手,还得伸出纤纤玉指帮他翻开书页。
沈璧君浑身都很不自在,瞧他这一副快死的模样,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她总感觉这人又这么讨厌起来,可自己又不知该如何去讨厌他,这样的人她从未见过,她相信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见着这样的一个人了。
璧君看了眼任意,这快死的模样,脸上又全然享受之色……
她刚想起身离开,不再理睬他,忽然就传来了动静。
动静挺大的,似乎是有人闯沈家庄。
这天下间绝没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这天下间唯独一人会这样做。
沈璧君想到了是谁,也见到了来人!
两柄刀都在她手上,一柄未出鞘的割鹿刀,还有一柄没有刀鞘,直接被她握在手里。
刀锋霍霍,风四娘风风火火的闯进了沈家,又风风火火来到了后院。再见着这男人这要死的样子后,她差点直接把刀都扔了过去。
风四娘几乎气破了肚子,神情十分凶悍的道:“你这什么意思?”
任意眨眨眼,道:“什么什么意思?”
风四娘怒道:“老娘差点成亲了你知不知道!”
任意点头道:“自然晓得,不然又怎会叫人给你送贺礼。”
刀光一闪,刀飞了出去。
沈璧君本还瞧着热闹,忍着笑意,见着如此一幕也被吓了一跳。
任意挥扇一拂,这柄刀已飘落在了石桌上。
风四娘忍着胸中邪火,大声道:“你想怎么样?”
任意淡淡道:“娶你!”
风四娘冷笑道:“你以为老娘会嫁给你?”
任意微微一笑,道:“你以为现在你想不嫁就能不嫁?”
风四娘一愣,又冷冷的道:“你信不信老娘现在就死在这。”
任意也愣了一下,继而笑道:“那你死给我看看。”
风四娘瞪着眼……璧君见此,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袖,谁想忽然间一片晶莹的刀光亮了起来,伴随着一声如龙吟般的刀声。
刀锋竟已真向那丰润香颈抹了过去。
任意倏然出手,扬手弹出一指。
一缕指风从指端锐出,指风破空而去。
只听“叮”地一声,割鹿刀被弹飞了出去,落于地上,侵入地底,只余刀柄。
“没死成,你气不气!”
气,当然气,邪火直上,特别是看着他那讨厌的模样,风四娘快气炸了。
“扑哧”一声,沈璧君已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任意见她大有再去拔刀的意思,轻轻一咳,出声道:“好了,算我怕了你了,你无非是怪我没去抢亲,何必故意抹脖子来吓我。”
风四娘脸不红心不跳,大声道:“你真以为我看上你了?”
任意好笑道:“要不你回去再找下杨开泰娶你,这次你大可放心,我随后就到,也定然会在成亲前把你抢过来。”
风四娘双手叉腰道:“你真娶我,那璧君又该如何?”
任意道:“自然两个都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