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终归还是没有动手,她回房吩咐慕容九为她烧好了水,好好梳洗了一遍,终于睡上了个好觉。
艳阳天,当晨曦的阳光洒落下来时,任意已经离开了山庄,任张菁怎么找也找不到‘师父"的踪影。
邀月已和任意一起离开了。
以他们两人的脚步自然慢不到哪去,张菁也自然追不上他们。邀月没问他去哪,任意也没解释的意思,两人当日就入了雁门关。
任意一路走,一路喝,他怎么走都不会累,怎么喝都不会醉。他要走就走,要停就停,吃喝住行也全由他做主。
他一路上当然是走得舒舒服服,悠悠然然,因为无论他想要什么,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只要他开口,只要把声音说大些。
纵然邀月牙都要咬碎了,肚子都快气破了,不出片刻,她都会乖乖的把‘东西"送来。
以往在恶人谷中,任意无论吃什么,喝什么都是恶人谷的人照顾,邀月最多也就为这人端茶送水,可现在这些全落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她何时如此伺候过别人?
在移花宫一直都是别人伺候她!
这些怒火,这些委屈,邀月都生生忍了下来,任意都怀疑她能不能活过这个月,会不会在这个月内就被自己气死。
又是个艳阳天,这几天两人转向西南,过绵阳、龙泉、眉山,直奔峨嵋。
一双能喷火的眼睛一直瞪着他……任意不仅不觉得不自在,反倒饶有兴致的问道:“你可曾想过,自己即便练成明玉功第九重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邀月不想理睬他,她知道只要自己搭话,一定又会受气。
任意幽幽道:“习武,十二岁有成,弱冠前纵横江湖,与群雄争锋,未尝一败!三十前后便发现世间再无一可与抗手之辈……我要是你,绝不会招惹我这么个人。”
手似柔荑,紧握成拳;唇红齿白,抿唇咬牙;邀月依旧不响、不应。
但她不说话,任意却又道:“若你练成之后又输给我,会不会心灰意冷,自我了断。”
邀月大喝道:“你这人怎地这么烦!”
任意笑道:“你若不一直对我纠缠不休,何苦一直受我怨气?”
邀月怒道:“你休想我放过你。”
任意好笑道:“这十几年来,我对你使过十段棉、折兵掌、万象星罗手,还有通幽、金诀、万劫、定魂、破指法,你已招架不得。”
邀月道:“习武之道欲精而不欲博,欲专而不欲杂,你或许天资了得,可错就错在你未专修一门绝技,我承认你那些武功任意一种都足以纵横天下,可我一旦练成明玉功,你以为你还能继续得意下来?”
她冷笑道:“我要看看,看你究竟能得意到几时!”
任意幽幽道:“一直都这么得意,已得意了几十年了,兴许还会继续得意几百年也不一定。是你不懂。我习武天资不是了得,而是了不得!”
邀月又冷笑道:“你大可说说如何了不得。”
任意淡淡道:“说了你也不信,那我就不说了。”
她气得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又瞪着他……
其实邀月并不是不想与他说话,要不是这人太气人的话……邀月倒是有许多问题想问他,她想了解这人,只有了解这人才能击败他。
这人实在太过神秘了一些,他的武功自己从未见过,从未听过,十几年来邀月也不曾见过他练武,只是沉浸在丹药之中。
一个武功如此高强的人,他炼制的那丹药真能提高一个人一甲子内力?
邀月越想越烦,忍不住喝道:“你到底要到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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