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先生笑着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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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昂道:“程郎勿惊,是雷师到了,快开水门。”
南霁云忙指挥山庄苍头重新打开水门。此时日尽月升,正是湖面雾气浓重之时,随着水门开放,湖雾源源涌入,真如“云池”一般,但也一时看不真切来了多少人,只听得云雾中有无数鼓点隐隐传来,然而水门并不宽大,如何能有如此之多的鼓手涌入?众人正在惊疑不定之际,忽然又是一声巨响,雾气如同有形有质的薄布被扯开,显露出一面大鼓,这鼓极其巨大,其径六尺有余,其厚不下三尺,大鼓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红袍人,剃了光头似是僧人,那人生的甚是粗壮,胸口十字交叉系着一条白色麻绳,将红袍的衣袖和袍角都卷起来掖在绳结内,露出一双臂膀筋肉虬结极是强壮,裤脚也高高挽起,露出一双光脚踩在水里。
大鼓四角各立了四面小鼓,说是小鼓,也有二三尺直径。每个鼓前也是各站了一红袍人,()
都剃了光头,如中央那人一般的打扮,高挽着裤脚,只是四人手里各持一条竹篙似在撑船,但奇怪的是脚下并无船只似是站在湖面上,踏水而来。
程昂道:“乖乖不得了,踏浪而来,莫不是真的雷神降世了。”
南霁云却向他们脚下一指道:“程兄看仔细了。”
原脚下是一面大竹排,大鼓颇为吃重,将竹排整个压在水下,众红袍人的脚都浸没在水中,此刻天色暗沉,不仔细看还道是行走在水面之上。此时虽是初夏,但夜里湖水仍是极凉,但那红袍僧不以为意,手操两个巨大的鼓槌正在打鼓,鼓声隆隆,原来刚才的惊天动地之声只有他一人打鼓而已。
进到云池中央,四角四人把手里竹篙向水中一插,也从怀里掏出鼓槌,各自打起鼓来,中央那人缓缓抡动鼓槌,如同战马蓄势待发,战场气氛一触即发,那人每次挥动鼓槌都比前一次略快一些,初时众人尚不觉知,但不肖片刻,大鼓之声已绵密连成一片,小鼓也一齐加速,那是战马已经加速冲刺了,忽然大鼓一声巨响,仿佛双方战马撞在了一起,一大四鼓不再齐整,而是各自成律,如千军万马般捉对厮杀了。不一会儿鼓声逐渐小了,似乎是双方骑兵慢慢拉开了距离,又是一阵整齐的鼓点响起,骑兵又重新开始列阵,鼓声渐隆,骑兵又开始冲刺,又轰的一声撞在一起,如此再三,厮杀之声终于稀疏直至没声,同时整齐、欢庆的鼓点响起,如同获胜凯旋之音。
一片热闹之中,大鼓又是轰的一声巨响,竟而将绑扎竹排的绳索震断,竹排随即分崩离析,四角四人各持小鼓翩然跃向两岸,但他们功力远不如湘儿爷爷,均用竹篙在湖面上撑了一下方才上岸,中间那红袍僧却颇具轻功,只见他一手托着巨鼓,一手捏着一双鼓槌,向前跃出,双脚只在水面上借力点了两下,便跃上高台,他将巨鼓随手一放,向着鹤先生便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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