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轻机枪!准备!”老猫坐在副驾,转头对着坐在第二排的我喊道,我赶忙从最后面的卡索手里接过刚换了弹箱的轻机枪,然后从舱门出去身体探出越野车的车顶,车顶上有一个支架,可供轻机枪架在上面方便射击。我才刚刚站稳,越野车马上又一个快速的急转弯,我赶紧抓住了车顶上的扶手才差点没连人带枪从车上飞了出去。好不容易再一次站稳之后,我才注意到此时外面一片被大雾笼罩的黑暗,我都不知道要打什么样的敌人。
正当我准备开口提问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和之前一样的海啸般的嘶吼,然后一阵狂乱的脚步声越逼越近,感觉像是有好几十万大军同时朝我发起集团冲锋那样的波澜壮阔。只是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的视野里依旧是一片黑暗和虚无,除了越野车改装的灯光往四周照去,偶尔能看到几只飞虫在灯柱下不断的撞击光源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开火!”老猫在副驾喊道,并且身体探出车窗,举起自己手里的4a1突击步枪开始朝着声音的方向盲射。
因为越野车的车速太快,以至于大风在我耳边“呼呼”的吹着,我将机枪架在支架上,拉动拉机柄,“咔嚓”一声将轻机枪的子弹上膛,对着浓雾中目前还看不见,但是压迫感十足的敌人连续射击。
米尼米k3轻机枪的理论射速是每分钟一千发,只要我扣着扳机1秒钟,就有大概16发左右的5.56毫米的子弹射出枪口。在真实战场上,轻机枪枪口连续喷出的火舌是敌人最难以忘怀的噩梦,它200发甚至500发的弹箱容量能够持续压制一群敌人好几分钟。然而我此时朝着浓雾中的敌人不断连续的射击,却感觉到它们丝毫不为所动,并且正在以难以言喻的速度压迫而来。
不多久我就打光了这个弹箱中的子弹,将弹箱拆下,对着坐在尾箱中的卡索大喊补弹。就在这停火的一瞬间空挡里,一只之前在丛林里遇见过的猴子丧尸“砰”的一声从半空中精准的落在我们的装甲越野车上,就这么四肢着地的落在我的身边,距离近到只要这家伙的舌头稍微长那么一点,就能和我家的金毛一样直接舔上我的脸。
猴子丧尸那极近距离下满()
是腐肉的脸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下意识的赶紧从腰间去拔手枪,而此时猴子丧尸猛地伸出双手一把将我抓住试图咬过来,我也伸出空出的左手死死的掐住了它的脖子。
猴子丧尸似乎还保有人类的常识,它知道第一时间控制我的拔枪手,我加重了掐住脖子的力道,想着看能不能就这么直接把它掐死。
越野车忽然又一次猛的急转,我用脚卡住座椅才勉强没有被甩出去,而猴子丧尸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它第一时间就脱手了,身体重重的撞击在道路边的电线杆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咚”。
我原本以为这次危机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才刚长喘一口气,又有两只普通的丧尸从我的右方跃了过来,其中一只嗑在越野车的车身上没有抓稳掉下了车,另一只则抓住了车上给我们机枪手提供的扶手。
我抽出了腰间的手枪,近距离朝着这只抓稳了的丧尸脑袋开了几枪,丧尸虽然不动了,但是挂在车上的手依旧死死的抓着扶手。
随后又有两只猴子丧尸爬上了车,我猛的用枪托砸向一只丧尸的脸,把它砸下了车,又有好几只丧尸跳上了越野车,我根本忙不过来了。
丧尸接二连三的从正后方和右方一只一只的往我们的车上跳,虽然大多数都没有站稳就掉下了车,但还是有不少的丧尸成功的登陆,趴在了车身上。放眼看去,我们的装甲车就像印度爬满人的火车一样几乎看不到车身的颜色了。
情况不对,我赶紧把轻机枪收起退进车内,然后关上了车顶的舱门。本来想和老猫解释什么,但老猫此时也把身体收进了车里,并且关上了旁边的车窗。
坐在车里,四周不断传来“啪啪啪”的丧尸肉身撞击车身的声音,我从车内往外看去,本就比民用车辆要小的车窗玻璃此时还被丧尸的身体挡住了一大半,外面的天色在浓雾的包裹下一片漆黑,司机几乎是在没有视野的情况下开着车以非常高的速度行驶着,如果不是对这一片地区熟悉到就像是自家后花园那样的程度,根本不可能做到这样的驾驶。
司机控制着车辆忽左忽右,我和里昂赶紧把安全带系好,并且死死的抓着车框上的把手。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碎碎的念叨着,大概意思是走错路了,这里为什么这么多石头之类的话,听完之后我顿时感觉非常不妙,不由自主的又加重了握紧扶手的力道。
“卧槽,扶稳。”
这一句是老猫喊的,没等我明白用意,顿时感觉车辆一阵猛晃,然后感觉天旋地转,车窗外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我死死的抓着扶手,就看见车内的杯子背包等物品以及一颗一颗的子弹和没来得及放好的枪都在车厢里上蹿下跳。
我估摸着越野车恐怕是翻车了,不断有重物撞击车身的声音在我耳边徘徊,这种状况持续了大概十多秒,最后在一次长时间的失重状态之后,只听见巨大的“嘭”的一声,车窗玻璃被什么东西猛的砸碎,车身也在强大的外力作用下变得扭曲,然后整辆车又在非常快的速度下瞬间停止了。
等一切都停止之后,我紧紧的握住扶手的手依旧没有松开,此时我的耳朵一阵耳鸣,大脑也一片空白,感觉视野内什么东西都是一片模糊。
缓了好久,我才慢慢从恍惚中恢复过来,此时车辆应该是左面朝下,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解开了保险带,从座位上掉了下去,正好砸在一动不动宛如死尸的里昂身上。
“***好重。”里昂缓缓的说着,引得我笑出了声。
帮助里昂解开安全带,此时的我脑袋还是眩晕着,根本站不稳。前座的老猫似乎也醒了,他扭动着身体,使得碎掉的玻璃渣从他的身上掉落。
“后面的有事没事?”老猫问。
“我和里昂应该没受伤。()
”我有气无力的说着,然后扭头去查看卡索的情况。
卡索此时身体以一个非常扭曲的状态,头朝下脚朝上的……呃……不知道是“躺”还是“趴”的方式靠在地上。我爬过去推了两下,没有动静。
“卡索没反应,可能凉了。”我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