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枚震撼弹就在我们不远处爆炸,随后我的耳朵里只剩下一片“嗡嗡”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到了。
或许是因为拾音降噪耳机带来的效果,我并没有像那些无防护单位一样顿时失去意识,此时的我眼里满是重影,脑袋里面一片“嗡嗡”作响,意识仿佛岛上永不消散的雾气一般迷茫而又飘幻。现在我身上所有的感知中,除了保留了大概两三成的视力尚且可以察觉到光线的方向以外,剩下的就只知道身体上皮肤的触感了。
作为一个特工,像这样类似消散意识之下的特训我也做过,多少有那么一些应对的经验。我甩了甩头,勉强自己尽快恢复视觉和听觉,却只能感到脸上传来冰凉中带着些许温暖的小手的拍打,视野中彷徨间似乎出现了黑猫那酒红色水汪汪的眼睛。
我能感到自己的意识在短暂飘忽之后又终于回到了身体里,但脑子里依旧一片空白。此时我能察觉到防弹背心的后颈拉环正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着往后拖,我的左手死死地拽着一个有些沉重的背包,右手则依旧握着那把n4突击步枪。
依旧模糊的视野中,前方不远处管道的洞口方向传来一些闪耀的火光,虽然看不太清,但是凭借着多年的战术经验,震撼弹之后对方的下一步肯定就是突袭了,而这不断闪耀的火光八成就是对方正在朝着我们的方向开火而产生的枪焰。
在对方的火力倾泻下,我的身体依旧被强大的力量拉着往后拖,知道此时必须提供一些火力掩护的我将右手握着的枪搭在左手捏着的包上,然后把背包当做枪架朝着洞口的方向扣动扳机,虽然我听不到任何枪声,但食指扳机熟悉的反馈以及枪托带来的后坐力都让我知道自己正在朝着洞口方向盲射开火。
这种情况下想要击中对方无异于痴人说梦,但不断射过去的子弹或多或少还是能够给他们带来不小的压制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种混乱的状态下开了多少枪,直到扣动扳机之后不再有后坐力压在我肩膀上为止。
恍惚间我被黑猫拖到了金属网内,然后整个身体被她塞到一个幽暗的地方。在非常短暂的查看过我的伤势之后,黑猫就这么急匆匆的离开了,此时我脸上的触感从温润的小手换成了一个满嘴都是毛的湿乎乎灵活的舌头。
狗肉这个家伙想趁着我失神的时间里占我的便宜吗?
随着粗糙而又灵活的湿润大舌头在我的脸上一下一下地摧残,我的意识也被这么拉回了一大半,虽然耳朵里面依旧是一片“嗡嗡”的声音,但现在我至少明白自己处于什么状况之下了。
我咬着牙,扭动手腕借着手电的灯光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现在的我正躺倒在水泥管道的铁网内部的边缘上,我的身体被一些废旧家具电器以及烂到能够看见内置骨架的广告牌给遮挡住了,虽然这些东西并不能挡住子弹的穿透,但是起码能够在视觉上对对方产生一定的干扰作用。
恢复意识的我第一时间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此时我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或中弹的感觉,狗肉在一边焦急的低声叫着,应该是想告诉我黑猫现在正一个人苦苦抵抗着对方全部的火力。
黑猫的长处在于敏捷的身法和超强的感知能力,和敌人正面硬刚交火并不能展现出她的长处,而这种狭道上的对战对于黑猫来说简直就是派鲨鱼军团参加登陆突击战一般。
我翻身坐起来,用熟练的手法借助模糊的视线迅速将n4已经打空的弹匣更换,当我准备完毕整个身体趴在眼前这片不太显眼的垃圾堆中的时候,我能看到一个纤细瘦小的身体正躲藏在管道内巴掌宽的支柱后面举着枪侧身朝着外面射击,并不标准的射击姿势预示着黑猫躲藏的位置不是很理想,同时也有已经中弹的可能。
我趴在垃圾堆中稍微侧身以()
防误伤黑猫,然后毫不迟疑的对着外面闪出火光的位置开火,由于我的枪口没有安装抑制器,对于战场局势来说又是新增火力,所以对方的注意力瞬间就转移到了我身上,就是这么短暂的一轮交火,我甚至能看到木质的碎屑和一些其它的垃圾残片在我眼前被子弹击打得四处飞溅。
“黑猫,撤回来!”
我根据平时的说话习惯控制了一下声音喊出了这句话,虽然自己压根听不到自己喊了什么,但黑猫明显是感知到了,她朝着外面又开了几枪,然后一瘸一拐地从躲藏的位置往我这边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