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星搅着手,完全没注意到赵一粟的心态起伏,毕竟他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只顾着自己紧张。
“赵、赵师叔……”牵星上前朝她行礼:“弟子牵星,与您见过面的。”
赵一粟这才想起来,但印象并不深刻,二人也素无瓜葛,不知道牵星的来意。
赵一粟不说话,牵星更加紧张了:“弟子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他说着直接双膝跪地。
赵一粟不喜欢别人行这种大礼,指尖灵气轻点,就把他从原地抬起:“站着说。”
“是。”
牵星深呼吸几次,仿佛这样才聚集起足够的勇气似的:“弟子想请您……收我为徒。”
赵一粟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我不收徒,也没有这个打算。再说,六品以下无资格收徒,你现在是二品,若想拜师,还是把重点放在二品门派大比上吧,夺个好名次,自然有人看得上你。”
牵星:“赵师叔!您早晚会到六品的,不是吗?”
“你倒是对我有信心。”赵一粟轻笑转身:“我马上要加入西行的队伍前往玄丹府,一路艰险,说不定命就丢在外面,何来六品之说?”
“不会的。”牵星眼里带着明显的坚定:“我为师叔算过星相,您的命格非同寻常,不可能英年早逝。”
赵一粟听到他说命格,离开的脚步顿了顿。
“你会观星算命?”
“弟子出身星宿世家,祖辈都在凡间皇宫的司命阁楼任职,算是有一点家学。虽说修仙界的命格已不能同凡人相提并论,但……”牵星犹豫了片刻,“我也说不清楚,非要说的话,就是一种直觉吧。”
赵一粟想了想:“我就算以后达到六品,也并不打算开山收徒,你还是少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
牵星闻言,可怜巴巴的站在原地,满肚子的说辞都僵在嘴边,圆圆的眼睛忍不住溢出了些伤心,竟然让赵一粟都忍不住宽慰了几句。ap.
“好了好了,你有什么可委屈的?出身不俗,资质不错,总比我的要高。”
“正是师叔不高,能取得今日的成就才更加令人敬佩!师叔,从门派大比之前我就一直关注您,您在大比上的每一步都是精心计算、绝无纰漏的,我从凡间到伏羲山,见过的人何止千万,却没有一个人能像师叔这样令我敬佩仰望。”
这彩虹屁吹的,赵一粟都不好意思摆脸子了。都说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牵星这小孩别的没有,真诚最多,巴巴地往外掏,也不管人家要不要。
赵一粟等他说完,忽然把话题转开:“你刚才一直站在那边,可曾听到我与柳如意的谈话?”
牵星分明不会撒谎:“听到了一点,师叔,我绝对不会往外说的,而且我与柳如意师姐本就是朋友,您要是不信可以……”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赵一粟上下打量着他,“看你身上也没带什么屏息凝神的法宝,为何你站在不远处,我四品的神识却没发现?”
牵星不好意思地说:“师叔,并非我故意隐藏,而是我这人天生就不引人注意。我虽然是家族的嫡子,但家族分配资源时总会遗漏我,听我娘说,小时候奶娘喂饭,喂了所有的小孩却总是会忘了我;还有好几次,爹娘带我出门赴宴,不是把我忘在宴会上,就是把我忘在马车上……总之,我就是这么一个不引人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