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你说你是鬼?你骗鬼呢?”我看着她一点都不像鬼的鬼脸,起码弄点血在脸上啊。
“哎呀,她真的是鬼,她前一段时间去世了,她女儿不是跟你说了吗?”雄性外星人走到我面前,看着我那条往下滴滴答答流着血的手臂,然后伸出手朝我的手臂靠近,看来是打算抓住我的手。
我岂会让你如愿?
我垂下的手再一次用力,拳头又握紧了,血又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飙出来。
我又打出了饱含着热血的一拳,而且这一拳流出来的血比上一拳更多。
那个雄性外星人似乎害怕了,看着我挥出的一拳,它居然举起手去挡,难道它是实体?
不,它不是实体。
血液比先拳头一步到达了它的身体,然后和雌性外星人一样,血液穿过了它的身体。
我的拳头又一次挥空了,然后再一次无力地垂下了,这一次的无力感更甚,只要我打算稍微用点力,力气则像是被吸走了一般,而这些被吸掉的力气就化作了地上的那一血红的撇。
“哎?”那个雄性外星人先是发出疑惑的声音,然后像是恍然大悟地说:“对噢,我现在是灵体状态,普通的物理攻击对我是没有用的,那我现在也不能对你的手臂进行包扎了,要回到身体里才行。”
果然,还是投影,不过它们似乎把3d立体成像叫做灵体。
哈哈哈哈,雌性外星人突然笑了,对着雄性外星人说:“我才保持了两个月的灵体状态,感觉比你十多年还熟练啊。”
哈哈,雄性外星人也笑了笑,只不过笑中带有一丝尴尬,只听它辩解道:“我是最近少用了。”
“不可能吧,你每天晚上巡房的时候不都是用这个来巡的吗?避免了开门关门,还能穿墙什么的,住院的病人因为看不到你,所以也不会缠着你问一些有的没的。”雌性外星人无情地揭穿了雄性外星人的谎话。
“哈哈哈。”雄性外星人又笑了笑,一脸原来被你看穿了的笑容。
我看着他们两个人其乐融融地在那里聊天,又是巡房,又是开门穿墙的,气氛还一下变得快活起来了,一时间有些看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时,那个雄性外星人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在看他,于是转过头看向我:“看着***嘛?是想起来我是谁了吗?”
“我怎么可能见过你?我才不认识什么外星人呢?”我说。
“他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是药的副作用吗?他今天早上看到我也没认出来。”一边的雌性外星人说,一边说着还一边转身朝着饮水机走去,“可能要再泼一杯水治疗一下。”
“药的作用只针对眼睛而已,不过也不排除伤到了脑子,毕竟是在从那个漫展里送过来的,碰到点啥也有可能,要是这样就没有实验价值了。”雄性外星人说着,把头往我这边伸来,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说,“你真的不认识我们俩?不认识的话我可能挡不住她啊,要是她还没死我还能挡一挡,变成鬼后可不行了。”
“别说了,看来我是白开心了,现在我要生气了。”雌性外星人捧着一杯满到快要溢出来的水,慢慢地往自己这边走来。
“先是鼻子,接着还是鼻子,最后还是鼻子,反正你已经签下实验协议了,死亡后的巨额赔偿,你家里人收到后应该会很……”
说到这里,它突然尖叫一声,原来是杯子的水装太满了,洒出来了一点,虽然水洒出来了,但水还是穿透了身体,滴落在了地面上。
“没事,反正还这桶水是昨天刚换的。”雌性外星人继续朝自己走来。
我的目光从雄性外星人脸上移开,看向那桶水,是不是昨天换的就不知道了,水倒是挺满的。
()
“这里可是医院啊,我不能让你们在这里为所欲为!”我举起了贴满电极片的左手,这只手还完好无缺,还有力气去按下床旁边呼叫护士的按钮。
“这里确实是医院,而我也确实是鬼啊!”雌性外星人说着,把手上的水杯往我这边扔来,而我的手也放在了按钮上面了,水落,手落,很快就护士过来了。
至于过来后要怎么应对这两个外星人,就是后面的事了,先按了再说。
然而,我的手并没有按下去,我的手停在了半空,动也动不了。
水却落下来,落到了被子上。
怎么回事?暂停时间?不对啊,水却在运动,时间并没有停止。
滴滴滴……
由于用来检测我生命体征的电极片从我手上掉落了,床旁边的机器的显示屏上的那几条曲线一下变直了,检测不到数据的机器就发出了警告的滴滴声。
这同样也在佐证着时间并没有被停止的结论。
不对,我的眼睛能动,我的思维能动,我的手也能动,我感受到我的手在不自觉地颤抖,是超出我的大脑控制,出于最原始的本能而产生的恐惧,我的手在害怕按下按钮,所以没能按下按钮,仿佛按钮在潜意识中变成一个尖刺,按下去就会伤害到自己。
这种恐惧的感觉,我似乎经历过,就在我小时候……
我想起了小学回家的路上,在日常走的大路旁边有一条狭窄的小巷,这条巷子位于两栋平房之间,窄得只能让我这么小的小学生走过。
若是在平时,这么一条小巷我是注意不到的,但有一天,我和同小区的一个小伙伴打赌,赌谁能第一个回到小区门口。
这种比赛,我和他已经比过许多次了,几乎每次都是我赢,而且每一次比赛结束后,我都能在第二天上学时拿到他家的零食。
“明天我要吃小鱼干。”我对他说,接着我就摆出准备起跑的姿势。
“那我明天要吃鸭脖子。”他说。
我听到他这样说,诧异地问:“你说什么?”我其实是听清楚他说他要吃鸭脖子,毕竟我和他平时赌的不是小鱼干就是鸭脖子,但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他说他“要吃鸭脖子”。
这可是他从第一次开始,在连续失败了五次后,就再也没提出过“要吃什么”的“赌注”了。
从那时起,他就成为了我的专属“零食机”,我第二天想吃什么零食,就会在前一天放学的时候提出跑步比赛。
“我明天要吃鸭脖子。”他又说。
“等你赢了我再说吧。”我不在意地说,毕竟从第一次开始到现在不知道第几次的跑步比赛都是我赢。
“3,2,1,跑!”他突然喊道。
突如其来的起跑声让我内心一惊,双脚不自主地动了起来,往前跑去。
我跑了几步后,发现小伙伴并没有跟上来,于是回头看去,他不仅没有跟上,还停在原地。
他是想抢跑吧,还好我反应快,看他的样子是被我高速的……
他怎么回事?脸上不仅没有露出计谋失败的沮丧,还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是傻了吗?那我就在小区门口等你吧。
我转过几个弯,小区门口就在眼前了,而我身后还没看见小伙伴的身影,本想着我又第一了,但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神奇地出现在了小区门口。
那是我第一次败北,也是我连续败北的开始。
在连续十次败北后,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他一定没有跟在我后面,而是走了别的路,抄了近道,所以才比我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