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闲工夫,您能不能关心关心西边的战争?您那不到十三岁的亲弟弟,还在战场上厮杀呢!
黄大人看清来人,心中一惊,刚想上前见礼,便被萧瑾珞挥手打断了:“行了,行了!私人行程,不必多礼!”
黄大人朝他左右看看——老天爷,这位爷出门只带两个人,也太儿戏了吧?惠州那边正愁着找不到机会,对这位爷下手呢。他倒好,故意出来给对手送人头来了?
宋子苒察觉到黄大人的焦虑,赶忙冲着店里喊了一嗓子:“霍大叔,请这几位大人内院落座!”
在店里帮忙收盘子的霍羡阳:……
好嘛,瞬间从打杂的上升为跑堂的了,似乎还要兼职保镖——他是宋家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他堂堂暗卫总教头,怎么就沦落到如此地步??
这下没人敢出声提意见了。没听方才那位老大人说嘛,这间铺子是经他的手查抄回来的。老大人的官职肯定不低,他却对后来的年轻人毕恭毕敬,说明什么?人家的来头更大!谁头这么铁,敢往上撞?
萧瑾珞缓步走到内院,脚刚踏进去,便听得一句句诗文传出——
“围炉聚炊欢呼处,百味消融小釜中!”
原来,为了省事儿,吴婆子给书生们弄了小泥炉和铜釜(老北京火锅那样的),又给他们加入红汤,端来没有串的食材,让他们自己烫去。
书生们吃得兴起,便联起诗来:
“红汤滚滚热气腾,鲜味香气四溢盈。”
“火红沸腾汤如海,佳肴美味怡人心。”
“半夜牵羊现喝汤,寒风烈烈嵌娇阳。”
“哈哈,朱兄,你这个时间不对,季节不对,当罚!”
“那就罚我吃串夹心鱼丸吧……”
“这算什么惩罚?这样的惩罚给我来两串……不来五串!”
“朱兄,你为了多吃几颗鱼丸,也是拼了!”
朱元琨哈哈一笑,道:“接着,接着,该谁了?祝兄,你来句?”
“千层底料煮天地,火红盛世滚滚来!”
“好一个‘火红盛世滚滚来!”萧瑾珞今日收到西边战事的捷报,心情大好。惠王那老小子,早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和头脑,想跟他一争高下,做梦去吧!
还有京城发来的十二道金牌,让他领兵“勤王”!京中夺嫡之争愈演愈烈,他才不会去蹚这趟浑水呢!他领兵走了,他和父亲镇守了几十年的北地,岂不是拱手于人?还有西边惠王那个不是东西的,早就想从崇州咬一块肉下去,他岂能让那家伙如愿?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再说了,这个“君命”还不知道谁发出来的呢!他收到的消息,皇帝此时已经被架空,外戚专政,皇子互相倾轧,大荣……气数已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