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天灰蒙蒙的,雨水夹着雪花落下来,片场周围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打着伞,噤声看戏。
场地的中间,司泽文穿着民国年代的贫民装扮,正跪在地上,跟身前穿着西装,披着大氅的富绅哀求。
“九爷,我真的是冤枉啊,您饶了我吧!。”
“呸!”富绅朝他吐了一口唾沫,糊了他一脸,他不用洗鼻子都能闻到口水的恶臭味。
可他没有抗议的资格,只能咬着牙扮演好他的“偷窥富绅太太换衣服的炮灰”。
富绅吐完口水还不够,猛地吸了一口烟后,将冒着火光的烟头狠狠按在司泽文光秃秃的半个脑袋上。
“啊——”他悲惨地喊着。
富绅等火星子灭了,才松开手,踹了他一脚,下令道:“拉出去打死,让所有人知道惦记我女人的下场!”
司泽文吓的腿打抖,两条膝盖跪着爬过来抱住富绅大腿。
“老爷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了,我,我是一个阉人,我怎么敢觊觎太太啊!”
富绅像是瞬间来了兴趣,目光落在他的胯上,“阉人?你怎么证明啊?”
他按照剧本说出自己的身世,“我真的是阉人,我小的时候家里穷,兄弟姐妹多,吃不上饭,我听说在宫里当太监,能包吃包住,我就把自己的命根子断了,偷了家里的钱去找了个老太监,想让他介绍我进宫当太监去。”
“谁知道……谁知道大清忽然就亡了,我没了子孙根,娶不了媳妇,又回不了家,能活到现在这个年纪已经不容易,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有偷看,我子孙根都没有了,我对女人没兴趣的,我怎么会偷看啊!”
富绅听的有趣,“我还没见过阉人呢,来人,把他裤子扒了。”
这话显然是要司泽文脱裤子。
司泽文脸上一热,安抚自己这只是台词,这是在拍戏,不会真的要脱裤子!
然而过来的两个下人演员竟然一人按着他的肩,一人去脱他裤子,那动作,竟是真的要脱!
司泽文惊恐地挣扎,强忍着要喊停的冲动,因为他怕一旦喊停了,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绝色也没了。
然而,被胃病拖得贫血虚弱的他,根本挣扎不脱,那两个演员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司泽文只能用目光朝着导演求助。
导演假装没看到,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一切。
司泽文在娱乐圈那么多年,哪能看不懂?
这些昔日里捧着他的人,现在是联合起来要捉弄他!欺负他!
忽的,屁屁上一阵冰凉,他白花花的肉露了出来,周围围观的群演和工作人员忍不住一阵惊呼。
“哇!”
“没想到当初的顶流,现在沦落成现在这样!啧啧!”
“还能有戏给他拍就不错了,听说圈里有大佬下了封杀令,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这个角色的。”
“卖的呗!”
不堪入耳的声音传入耳中,司泽文恼羞成怒满面通红,刚要抗议出声。
导演见好就收大喊:“卡!”
司泽文按下怒火,以为导演刚刚只是想要更好的效果,所以才让人真扒他裤子。
庆幸自己刚刚忍住了,不然惹怒了导演,这个角色也会丢。
然而,下一秒就听到导演说,“司泽文,你刚刚演的太差了,我看这部戏不适合你,还是换其他人来演吧。”
司泽文如遭雷击,在雨雪寒冬里吹了半天的冷风,也没现在觉得彻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