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
此处,他又是稍微思吟了一阵,方才道:“主公,权以为小将军此番提议,值得重视!”
“且若是军师能够说服或是确定原太守蒯祺可堪大用,便也可以令其主导三郡之间的政务之事。”
“此人久经东三郡,对于当地民情都无比熟悉。”
“如此,也利于当地的安稳。”
只不过。
话锋一转,黄权话语顿了顿,亦不由提醒着:“但此人终究是曾经在赵小将军携部兵临城下时,曾表现出宁死不降的一面。”
“为保东三郡的安危。”
“权以为,若是当真重新任命蒯祺主导东三郡,主公可再另择一将进驻上庸,一方面是掌军,以为整顿军备。”
“另一面,亦可以当做是监视三郡间的时刻动向。”
“在暗中传令于关将军,令其随时关注一番三郡战局,以防生乱。”
“如此,汉东三郡或可高枕无忧矣!”
一语落的。
黄权这席话也算是说到了刘备的心坎里。
刘备不过是稍一作思量,便瞬间定夺了下来。
“公衡之语,甚合我心。”
“那就按此方案送回成都,令军师调度一应人事任免。”
吩咐完指令,他又忽然脑海里思绪飞转。
好一会。
他面色方才重新镇静了下来,微微说道:“至于派遣前往上庸驻军的将领,就令副军中郎将刘封提领一军前往吧。”
“主公圣明!”
听闻着刘备的人员安排。
黄权也未感觉到有何不妥。
诚然是这样。
原房陵太守蒯祺乃与诸葛氏是连襟关系。
若是诸葛亮能够确定此人是真心归降。
那这一切也就问题不大了!
而刘封乃是假子,有其督镇、监视东三郡,也实属正常。
将此事定夺下来!
关于东面的汉东三郡便尘埃落定。
东面的其余一应旁枝末节的细微事务皆由诸葛亮去操持完善便好了。
也不用在让他本人去时时盯着处理。
忙碌完一桩桩的事件。
刘备重新将目光定准在了西面的陇西战事。
由于派遣出的斥候尚且还未回返。
此刻的刘备心下也久久不能平静。
心间时时心心念念着战事的过程究竟如何了。
艰难的熬过多日。
由张飞,赵云联名送回来的战报如实的呈禀了当今前线的战局。
前线战事一切顺利。
己方已经攻略了武都郡。
驻军武都一线的曹军已经接连退回了关陇境内。
全据了以汉川之地为首,秦岭已南的所有领地。
看完了这一则则的汇报。
刘备面上的笑意方才是尽数显露。
也流露出了由衷的面容。
紧随着。
他与谋主法正一番商议过后。
开始差人往武都,陇西行去,传递新一步的作战指令。
而号令也很简单。
“现汉中大局已定,孟起可遣散各路羌氐部族,徐徐退回羌中。”
“翼徳、子龙可携本部之可战之士从旁予以协助配合退散。”
这一道道的指令传去。
也将预示着这场已经发生了大半载的汉中争夺战宣告逐渐告一段落。
也以刘备军占据汉中全境为全胜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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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稳定了前线战事后。
……
陇右附近的战场形势。
也忽然格外分明起来。
原本,由马超号召诸羌部族携手推进至陇西境内后。
陇西所屯驻的曹军军力并不甚多。
初期以费曜为首的曹军将领也是接连败退。
最终只得坐困守城关。
未有了丝毫继续出城作战的心思。
即便是之后奉命携部赶赴前来的郭淮所部。
也并没有办法能够击溃势力强盛的羌族大军。
更何况。
现今之间,实际的指挥者还是当初威震凉州的西凉锦马超。
并且其身旁还有庞德等一众骁将尚在。
郭淮的到来,也只是令陇西战局稍微是稳定了下来。
令羌人大军无法逐步蚕食各地。
两军在接下来的时日里。
也在陇西大地上相持不下。
听闻陇西方面发生了羌人叛乱,起兵来袭的消息过后,凉州刺史张既也亲自赶赴了天水郡的郡治冀城坐镇。
这日。
张既于府间再度召集了从事杨阜商议对策。
“义山啊,丞相携精兵主力攻略汉中,却是被阻阳平关下,直至刘备军主力的到来都尚且未破关。”
“听闻现今之间,丞相已然是败走陈仓道,正徐徐往关中方向撤离。”
“现在刘备已经是取得了全面性的大捷,独占了两州之地,正值军威大盛之际。”
话落至此处,张既面上的神色也渐渐生出了数分的忧虑,眼神也略微有些凝重起来。
话语顿了顿,随即方才继续说着:“而现在马超所号召而起的各部羌族,亦是对我陇西之地虎视眈眈。”
“陇西乃是河西数郡接连陇右之地的通道所在。”
“若陇西一旦有失,则凉州将会被敌军彻底分割。”
“到那时,恐河西数郡不保矣!”
一番番的话语徐徐而落。
张既率先是做了一番目前战局上的分析。
随即才切入正题,问询着:
“义山,你觉得,刘备是否会携此大胜之机进犯凉州,以图一鼓作气攻略陇西乎?”
此言而落。
即便是张既,此刻心下也是全然没有底。
毕竟。
现在他位任凉州刺史,若是在他的任期,丢城略地。
即便此番战局的影响是由于主力的败退所导致。
恐怕他免官也是避免不了的。
一想着这些。
此刻他眼神里就流露着浓浓的期待之色。
闻言,杨阜面色却依旧是一脸笑意,丝毫没有紧张的神情,轻笑着:“其实刺史不用如此紧迫。”
“刘备军虽取得了汉中大捷,全据了汉中全境,因此而独占两川。”
“可他现在是绝没有进犯凉州之势。”
“刺史不用那么担忧!”
一言而落。
听闻着杨阜如此予以回应着。
张既心下方才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刘备军不趁机进犯,那么他就放心了。
可听闻杨阜却是以一副极为轻飘飘的语气如此说道。
他又有些不太放心了。
遂思吟半响后,再度确认着:“义山,当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