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校自是一时难以回过神来。
“哈哈哈……”
紧随着,赵统先是尽量透着畅笑般的面容,已缓解紧促情绪,随即才沉声说道:“没错,将伏兵设于望城谷间,利用此处地形来伏击曹军。”
“乃是本将早已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前番未向汝等道明,是担忧军情泄露,故而一直隐瞒至今。”
“还望诸位务必要拾起战意奋战才是。”
话音落定,他就再度面露战意昂然之际,以此来鼓舞着众将。
一言而落。
诸将校却是经历了短暂间的一番沉默。
他们本以为从龙桑城退却,就径直退回羌道休整。
却没想到,自家将军竟是打算于此设伏攻击敌众。
“将军,仓促迎战之下,恐军心于我军不利。”
“是呀,此言有理,现在各部士卒都尚且还不知晓此事,若是此时忽然予以宣布,众将士一时将难以接受矣!”
一番番的话语道落。
部分略为冷静的将校还是徐徐回应道。
这也是必须要考虑之事。
要不然,全军上下兵无战心,即便占据了有利地形,恐怕也无力对抗数倍于己的曹军军众。
眼瞧着众将大致都呈现着一副忧心忡忡的场景。
赵统面上却并未有那么沉闷,反是透着一股严肃甚至坚决的神情,握紧拳头,郑重道:“此必战!”
“若不然,时局将于我军不利。”
一语厉声吐落。
诸将一致注视着其眉宇间所浮着的紧绷之感。
一时不由都有些大受震撼。
“可将军,我军目前兵力方面在人数上已是远远少于敌军。”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曹军人多势众,我军将士纵使以一当十,恐也难以与之正面激战也!”
这一番话语自然是从亲卫将霍弋口中吐落。
他虽然目前年纪尚轻,但自幼随父专研军事的他,如今已是对军略有不俗的见解。
他知晓,前番于龙桑城抵御住曹军的连番进攻。
也是因为他们提前修筑了稳固的营盘,强有力的防务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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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却不同了,在野外正面对垒下,胜算极为渺茫。
不过,接下来赵统尚还未继续予以回复。
一侧的马谡微微一笑,先行解释道:“诸位,稍安勿躁,将军是何等之人,汝等跟随日久,岂能还不了解?”
“他岂会携部于此设伏,以卵击石乎?”
说罢,众人瞧着其脸色间一阵轻松,所浮现着的一丝丝焦虑不安倒也渐渐退散开来。
各自竖起双耳静静聆听着。
说罢,稍微是顿了一顿,他继续言道:“事到如今,也就不隐瞒诸位了。”
“早在我军回撤以前,将军就不断差人前往白马羌部族间前去与王子杨千万不断商议此事。”
“在多日间的促成下,杨千万方才是下定了决心,秘密集结起各部落间的武装待命,以待随时援助我军攻击曹军。”
“诸位现在可清楚,为何将军胆敢于此设伏伏击曹军了吧?”
一言言的话语徐徐吐落。
众将校才是恍然大悟。
哦,敢情自家将军在啊?
原来是自己肤浅了,没有看出其谋划。
但凡事有利就有弊。
虽说有羌人相助,不过一些将领还是心存忧虑。
“将军,将此战胜负寄托于羌人之手,当真可行吗?”
“听闻羌氐各部族间皆是狼子野心,背信弃义之徒。”
“若是两军相争,羌人忽是袖手旁观,坐视我军被曹军主力围攻,又当如何乎?”
此言一落。
也不断有众将校开始各抒己见道。
“没错,要只是作壁上观,倒还罢了!”
“若是羌人瞧着敌军势大,趁势反戈一击,那我军岂不是将岌岌可危矣!”
这连番的一道道言语道落过后。
诸将各自脸色间都充斥着浓浓的一阵阵不信任。
三巴之地本就与凉州毗邻。
羌乱贯穿了汉室将近一百多载的功夫。
大汉历年不断采取军事措施予以征讨。
所耗费的军费何止百亿?
连年战争下来,不仅未彻底平定羌乱,反是令汉、羌之间矛盾越发激化,双方更是敌视不已。
现在自家汉中王乃汉室帝胄,所置旗号就是以中兴大汉为己任。
诸将又岂敢轻易相信羌人乎?
此乃人之常情!
何况,一百多年的羌乱持续下来,不断的武力征讨下,军费已几乎是打空了国库。
财政空虚之下。
又加上京师内不断上演着外戚与宦官为夺权不断明争暗斗,以致于无法管控地方。
导致地方豪强兼并土地的情况愈演愈烈。
激起了民变!
随之令朝廷式微,军阀并起。
可谓说,羌乱亦是汉室衰落的一大因素。
现在麾下诸将听闻是羌人的助阵。
自然是不敢轻易相信。
不过,此刻的赵统眼神飘向四方,静静关注着众将的情绪及面部变化,面上也病危有丝毫的担忧。
相反,依然是笑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