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脚步刚要向陈布衣的房间迈进,心中突然涌起一丝犹豫和恐惧。
她知道父亲对安福全送来的药酱持有极大的怀疑和抵触,他坚定的信念和自尊不容许接受敌人的援助。
如果此刻去告诉父亲药物的事实,她无法预料他会有怎样的愤怒和失望。
于是,陈贵人在心中做了决定,她不能告诉父亲,至少现在不行。
她要()
先观察弟弟的病情是否真的能得到持续的好转。
第二天,晨光初照,陈布衣从不安的睡梦中惊醒,他的第一反应是赶往陈子墨的房间。
当他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幕让他惊喜不已。
陈子墨正静静躺在床上,呼吸平稳,脸上病态的苍白已经消退,换上了一丝健康的红润。
看到父亲进来,他竟有力气微微一笑,那是陈布衣几日来从未见过的生机。
“父亲!”陈子墨的声音虽然仍旧微弱,但却充满了生气,不似昨日那般若断若续。
陈布衣瞪大了眼睛,几步走到床边,伸手去摸儿子的额头,那里已不再是灼热的炙烤,而是一片正常的暖和。
他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惊喜与困惑,心中的石块仿佛一下子落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转头看向陈贵人,目光中带着询问。
陈贵人在父亲的目光下微微低头,她知道现在不是透露真相的时候。
“可能是…是病情突然好转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生怕被父亲看穿。
陈布衣似乎没注意到女儿的异样,他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一种宽慰的情绪在他的心头蔓延开来。
“我果然没猜错!”陈布衣突然紧握拳头,声音中带着愤怒与讽刺,“陛下肯定是得知子墨有好转的迹象,才故意送来所谓的‘解药,企图在此时毒杀子墨,趁势铲除我们陈家!”
陈贵人心中一惊,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告诉父亲真相,无疑会打破这短暂的平静;但隐瞒下去,又如坐针毡。
她只得默默陪在父亲身旁,心如悬丝。
这时安福全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不动声色的微笑。
陈布衣迎面而来,脸上的笑容中掺杂着一丝讽刺和轻蔑。
“安公公,怎么,是不是来看看你那‘神药的效果如何?”陈布衣话语中充满了挑衅。
安福全眼神淡然,似乎并未被陈布衣的话语所触动,他缓缓地说:“陈大人误会了,我不过是来关心一下陈子墨的病情,不知现在他的症状如何了?”
陈布衣冷笑:“那可就多谢您的关心了,我告诉您吧,我们子墨已经快好了,用不上那珍贵的药,麻烦您把药拿回去吧,并代我谢过陛下!”
安福全的脸色微变,但他仍旧保持着镇定,“既然陈大人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不过药您还是留着吧。”说罢,他深深一拱手,转身缓缓向房间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