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武和解差们一边感慨,一边一屁股就在她身边坐下。
王莹玉身上被淋的湿透,这会儿正值夏季,她又穿的少,见有男子靠近,登时心底警铃大作,抱紧双臂,呵斥马武。
“男女有别,你怎么就在我这儿坐下?这么多树,你不能去找别的?莫不是看我这样,还想着什么歪主意不成!”
她这话不是把马武的脸按地上摩擦?
他一个解差大人,竟然被流放犯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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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马武听后会挪开去其他地方,却没想到她的这番话惹怒了他。
马武冷笑了一声,用嘲讽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你被雨浇的脑子进水了不成?口吐什么话呢。”
他话落,掏出了鞭子,一鞭子抽到树上
,继续厉声斥她,“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把王莹玉吓得瞳孔放大,喘着粗气,抱紧自己。
她脸色灰白,身子都开始发抖,不知是被雨淋的还是被吓得。
马武又看向了其他人,扬言道,“出了之前那档子事,剩下的人必须都活着一口气到流放地,谁要是再出幺蛾子,我就先弄死你们,反正也要被连累!”
他这话说得更吓人了。
王莹玉被唬得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和雨水混在了一起,更显狼狈。
她大声抽泣着,对一旁的马武半哭半抱怨。
“有些人就知道欺软怕硬,不敢对元兰动粗,就知道欺负我。怎么我们有罪流放之人也要被如此区别对待?!”
她语气哀怨,听她话的人也要摇头感慨“这姑娘命运多舛”的程度。
马武见她胡搅蛮缠的话,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淡淡看了一眼远处的元兰,她坐在那儿安安静静,一言不发。
“元兰又不惹事,她可没干出把蓑衣丢掉,自己淋大雨的蠢事。况且蓑衣草鞋也是元兰让大家做的,要是没有她,今天这雨大家都得淋着!”
他将元兰捧得老高,王莹玉听了更加气闷,感
到身上一阵发冷。
马武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事实证明,元兰比你强百倍,又从未自作多情。本大人想要坐那里就坐哪里。你只是个流放的罪犯,还做着春秋大梦以为你是高门大户的小姐吗?不知道你哪来的脸跟元兰比!”
马武喋喋不休,话里内外瞧不起王莹玉。
她紧紧掐着衣裙,衣裙滴出水来,大雨也浇不灭心底里的怒意。
她盯着不远处的元兰,嘴唇发抖,没法反驳马武的话,只有浓烈的恨意。
“小姐,别生气了。”露珠见状,悄声安慰她。
王莹玉一边掉眼泪,一边将两个侍女赶到了一边,不顾地上湿,一屁股坐地上,把头埋进膝盖,难过不已。
马武见她不说话了,也就闭了嘴,只是对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瞧不上。
元兰懒懒看着他们狗咬狗,懒得掺合。
她清楚马武不是真心捧着自己,只是为了气王莹玉。
雨又大又猛,虽然她们有蓑衣,可还是免不了脸上被淋湿。
雨把她脸上故意涂抹扮丑的颜料打湿,伤疤脱落,她捂着脸发愁。
天气阴暗,视线模糊,众人看不出来,可一等雨停,天气转晴,就怕瞒不住。
她心底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