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元兰让大人这么干的吧?这种事情除了她,别人一定不会说。”
“凭什么啊?我们都已经淋了这大的雨还不让我们休息。”
众人顿时怨声载道,倘若怨气有形状的话,一定要冲破了这天。
刘大盈也满心的不服,浑水摸鱼,对其嘟囔抱怨,“元兰只会拿鸡毛当令箭,以为自己多大个人物呢。不就是提前预料到了泥石流吗?”
他是厌恶极了元兰,恨不能要把她那伶牙俐齿的嘴,用针线缝上才好。
刘宏逸听着父亲抱怨的话,却仍是云淡风轻,不咸不淡地回他,“元兰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她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他不卑不亢,站在此处像是一棵青松。
只是他这幅模样落在刘大盈眼里,却碍眼至极,怒斥他。
“你这小子,为何胳膊肘往外拐?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几次三番向着元兰,你别像你奶奶一样如此冥顽不灵。”
刘大盈说了元兰一堆坏话,见刘宏逸还是不为所撼动,便继续道,“她虽然偶尔施恩于我们,可归根结底毕竟是没什么关系的,还是别把她想的太好,到时候万一被反咬一口,得不偿失。
”
他话落后,嘴角还带着邪笑,像是要对元兰下手,瞧得人心里发闷。
刘宏逸瞧了他一眼,但并未理会,反而转过了身,朝着元兰所在的位置跑了过去。
她找了些现成的干粮,喂给了夙离,看他乖巧吃下,见刘宏逸过来,她抬眸看了一眼,意识到他欲言又止。
“你在这好好坐着,娘有话要说。”
她哄着夙离,便示意刘宏逸找了个石头坐下。
“我方才在这附近看了一圈,这雨还得下,附近都是山地,即便没有泥石流,也可能还会有其他灾害,我们必须尽可能远离山间。”
她眉眼见带着几分浓浓的,化不开的愁。
这些事本不应该她来操心,但马武心大至极,从不关照,她却不能视而不见。
听到她的分析,刘宏逸点了点头,“我来正是找你商议这件事的。”
他叹了口气,原本平静的脸上也覆上了一丝愁容,但语调温和,却带着不符合他年龄的老成。
“这一带一直多山,想彻底离开山地,起码要再走半个月,一直走山路,会有点累。”
但流放的路上,“累”只是最不值得提的一件事,这一点,元兰也懂得
。
她点点头,看了一眼这四周的人,他们都各自在蒸干粮,原本还算是得体的衣服,被雨反复浇湿再晾干,也变得皱皱巴巴没法看,每个人的头发更像是变成了一团乱麻。
“我是有些忧心这些老弱,一直走山路,有些太消耗人的体力了,而且还不方便煮饭,每个人只能靠着最简单的干粮来填饱肚子,连生火吃口热菜,都成了奢侈。”
刘宏逸默默听着,已然感受到了她是在真切的为这些百姓忧心,心头也顿时覆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他和元兰小聊了一会儿,便去寻了马武。
后者一如既往的闲散,许是太无聊,他竟在逗弄马,见来者是刘宏逸,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刘宏逸倒不在意,知道他在听,便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和元兰所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对他说了出来。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马武并没有表示,甚至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将这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刘宏逸沉吟了一瞬,微微握紧拳头,懂得说不动他,便起身离开了此处。
果不其然,好景不长,没多久这雨又淅淅沥沥地下起来,为了防止之前遇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