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初见拉住陆长风的手出现在正厅的时候,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不仅城主府众人,孙家和王家,连花青本人也搞不清状况了。饶是他武皇境七重的修为,心性已经磨炼到了波澜不惊的地步,可见自家女儿旁若无人地牵着一个没认识多久的小子,还是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喧闹正厅内外死一般寂静,掉根针都听得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瞧在陆长风身上,不少人眼中满是敌意,他一个乡下小子,哪见过这种场面,紧张得想抽回手,但被花初见紧紧缠着,根本抽不回去。
花初见挽着陆长风,袅袅娉娉地上前,朝王夫人和孙大忠款款一礼:“侄女见过王姨,孙伯伯。”两个少年男女亲昵地手挽手出现,这意思再也清楚不过了,你们两家都没戏。
王夫人毕竟是女人中的王者,什么场面没见过,见此情形也只是微微一笑,亲切地道:“快免礼,初见侄女,三五年不见,你都长成大姑娘了,也越发标致了。”随后瞄到其貌不扬的陆长风身上,问道:“这位是?”
陆长风还在局促不安,听得王夫人问话,根本顾不上回话,直到花初见使劲捏了捏他的手,他才反应过来,向王夫人和孙大忠施了一礼道:“小子陆长风,见过夫人,孙家主。”随后也向城主花青打了招呼。
孙大忠微笑点点头算是回应,他倒是无所谓,本就是来捣乱的,花初见只要不嫁给王家,嫁其他人不管是谁他都无所谓的。
王夫人一双媚眼投到陆长风身上,想看看这个貌不惊人又修为低下的小子,凭什么能获得花初见的青睐。可看了半晌,实在一无所获,这个人外表穿着实在太普通了,就像是个朴实的乡下少年,毫无过人之处。
陆长风一抬头,刚好迎上王夫人邪魅的眼神,顿时脑中轰的一下,立即沉沦。怎么会有这样的美人,此女的风韵,竟让人无法抵挡,比之知画亦不遑多让。知画的艳,让人产生强烈的征服欲,而王夫人的魅,只想让人拜倒在她裙下给她为奴,就算为她死去亦无怨言。
如此年纪却又容颜如玉的女子,陆长风记忆中只有师娘,可师娘那是典型的贤妻良母范,跟魅惑这个词可沾不上半点关系。想到师娘,陆长风幡然醒悟,看美人看入迷了。陆长风默运炼神诀,瞬间眼中的迷茫之色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杀伐之气。
王夫人很是讶异,惊叹于此子心智居然如此坚定,不过那眼神杀意太重,让她极不舒服。王夫人轻笑道:“陆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难怪能获得丁香侄女的青睐。”
陆长风微笑道:“过奖了,夫人才是真正的风华绝代,那无处安放的魅力,险些让小子出了洋相。”说这话的时候,陆长风感觉手臂被捏得生疼。
王夫人听出陆长风话中的讥讽之意,微微一笑掩饰尴尬,转移话题道:“公子谬赞了。话说妾身在海滨多年,却从未见过公子,公子应该不是本地人吧,却不知来自何方?”
陆长风淡淡地道:“小子不过一个乡野村夫,对大城市的繁华很是仰慕,所以来此走上一走,让夫人见笑了。”
陆长风这话一出,王夫人脸色微变,花青暗暗点头,就连孙大忠也饶有兴趣的看着陆长风。
周华准则,在年轻人面前装逼,就要高深莫测,说话只说一半,有意无意间显出自己家世背景雄厚,这样才能唬住人。在老江湖面前装逼,就要说得越直白越好,尽量显得自己家徒四壁,朴实无华,这样也能唬住人。问他为什么,这厮总是摇摇头,俨然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真的很欠揍。
“听闻前些日子陆公子在太和楼与二公子王恶发生冲突,后来二公子派人进学院行刺,不知是真是假?”孙大忠开始拱火了。
王夫人欠了欠身,说道:“前几日犬子不懂事,冲撞了公()
子,还请公子见谅,妾身在此赔不是了。至于行刺之事,完全是个误会。犬子与一个外院弟子起了冲突,差人前去教训那名弟子,只是凑巧公子与那名弟子同名,让外人误会犬子想对公子不利,仅此而已。”
这女人,牛逼啊,陆长风心道。若不是哥们机警些,早死了好不好。陆长风心下暗骂王家无耻,表面上却只能不动声色地道:“在太和酒楼,小子确实和贵府上的二公子起了点摩擦,但经过黑云商会调停,在下已和二公子和解了,夫人不必放在心上。至于行刺之事,小子确实不知。既然夫人说是误会,那小子也希望是误会吧,毕竟伤了谁都不好,就此了过吧。”
王夫人微笑道:“如此,妾身代犬子谢过公子。想不到公子居然还跟黑云商会有交情,可令妾身对公子着实好奇了呢。”
“夫人多心了,小子与黑云商会的知画姑娘见过几次,承蒙她看得起小子,就以姐弟相称而已。”送了知画那么大个人情,借她的名头一用应该不算过分吧。陆长风话锋一转,淡淡地道:“小子没想到贵府二公子居然对丁香情有独钟,可惜丁香已意属小子,只能对二公子说声抱歉了。”
王夫人急忙道:“公子莫要误会,那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公子与丁香侄女情投意合,正是郎才女貌,妾身恭喜两位了。丁香侄女叫妾身王姨,公子若是不嫌弃,也可叫妾身一声姨,咱们以后可是一家人了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