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鸢家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盗窃罪最多只会判处十五天的拘留。
但***未遂,就是要进去了。
他看向祝鸢,“去医院取证了吗?”
祝鸢点头,“有点脑震荡,脸上的掌印和手臂上的抓痕也做了痕迹鉴定,在等待结果。”
池景行颔首,对着女警说,“我会安排律师来这边接洽,如果没什么别的事的话——”
女警会意,“行,那二位就先离开吧,有什么事情我会给祝小姐打电话的。”
女警送祝鸢走出警局,一边叮嘱她,“回去好好休息,先别想着上班,多请两天假,脑震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年纪轻轻的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身体最重要。”
祝鸢强扯着笑容点头,“谢谢,我知道了。”
一直到上车,池景行都没有说话,只是在陈明恩问道“还要不要去饭局”的时候,池景行抬眼,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先回去一趟。”
绕了半个城市回到池家,池景行说,“去里面休息,我晚点再回来。”
祝鸢点头,下车之前,她轻声说了句谢谢。
池景行没有回复,车子很快开走。
祝鸢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觉得脑袋还是有些晕,这才转身回到了别墅里面。
卧室里都是池景行的味道,他似乎很喜欢檀香,小小的香薰灯一直放在床头。
这个香味确实很宁心静气,祝鸢躺在床上,情绪也舒缓了很多。
她很快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是因为她听见了稀里哗啦的水声。
祝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从衣架上的大衣和不远处书桌上的手机来看,应该是池景行回来了。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好像闻了一阵熏香之后,祝鸢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头晕了。
池景行从浴室里走出来看见她坐在床上,“醒了?”
他的声音带着刚洗完澡的慵懒,似乎还带着一些水蒸气。
祝鸢“嗯”了一声,池景行又说,“继续睡吧,明天一早再去医院做个检查。”
祝鸢怔了怔,说,“明天没请假,下午的时候杜姐给我发了消息,要我准备明天的开会材料。”
池景行点了一支烟,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呼出一口烟圈。
“池氏集团没了你倒不了,你这个样子要是猝死在工位上,是不是还要算工伤?”
祝鸢噎了噎。
这个人的嘴里一向没什么好话,好在她已经习惯了。
更何况,她知道池景行是在好心帮她。
她的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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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鸢翻身下床,没有穿拖鞋,赤着脚踩在亮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站在池景行身边,伸出手指,轻轻勾住了他的衣角,往下扯了扯。
池景行挑眉看她。
祝鸢的声音软软的,“池少,我回不了家了,这几天都有警察在……而且……”
她半垂着头,柔弱得好想叫人把她揉碎。
“我一个人住在那里,很害怕,池少,你收留收留我,好不好呀?”
池景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如果我说介意的话,你是不是要去睡大街?”
祝鸢恰到好处地蹙起眉头,显得她有些委屈,但又不会生他的气。
“那我就只能去医院睡陪护床了,只是陪护床又小又硬,我怕我睡不惯,要是影响了我的身体状态,在工作里出了什么差池……池少会怪我吗?”
她水润的眼眸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他。
池景行吸了口烟,不知道是不是祝鸢的错觉,她觉得他的脸上似乎有一丝笑意,很淡,看不真切。
他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的脸,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看穿一样。
“祝小姐,你这些自以为很聪明的把戏,以为能瞒得过谁?”
欲擒故纵这一套,她一直都挺会玩。
祝鸢笑了笑,双手环过他的腰身,踮起脚尖,轻吻他的喉结。
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祝鸢抱住他,仰起头。
“池少很喜欢,不是吗?”
池景行轻笑一声,没有再和她说话,而是打电话给陈明恩,让他明天送一些新的洗漱用品过来。
末了,他又看向祝鸢,眼神里有些意味不明。
“我这辈子做过的善事可都是为了祝小姐,”他说,“你可要好好回报。”
祝鸢伸手解开他的领带。
“池少喜欢什么样的回报方式?”她说,“只要你舒心,我什么都愿意。”
池景行拍拍她的脸。
“乖。”
他并没有进行下一步,看了眼时间,径直离开了卧室。
而祝鸢在原地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良久,她垂下眸,微微地松了口气。
她总算是留在了这里。
她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伤,还是有些痛。
只是……祝鸢想,或许,这会不会就是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