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上来巡视的福总管说“你觉得这人是男是女?”
福全海身为太监,心很细,早就扫视全楼人一遍。
“回公子,这是个模样十分俊秀的女人。”
“这是为何?”陈鹤说不出项敏是男是女,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男人不会有这么白的皮肤,也不会在喝茶时不由自主地捏起兰花指。”福全海笑道。
项敏伪装地很好,船上一身锦衣华服,戴上一顶方巾,就像大晋的公子哥一样,可()
终究躲不过福全海的目光。毕竟他以服侍人为生,若没有看人的眼力见,早就在进宫后不久被乱棍打死了。
和陈鹤讨论项敏是男是女之际,福全海悄悄将此人惦记上了。
大晋不讲究男女大防那一套,女子可以像男人一样上街,甚至也可以读书习武。只是来拍卖会买东西,何必穿上男装?
项敏一定身份不俗,甚至在大晋会遭到敌视,所以才要船上男装,改头换面,掩饰自己的身份。
不过只是提了个小心,福全海并没有打探项敏情报的意思,他只是个郑王府的统领太监,何必操心那么多,该操心的自有绣衣御史操心。
最后登场的珐琅彩是一组茶具,样式和寻常的瓷器茶具别无二致,可难得是色彩、工艺举世罕见。
在场的贵人们看到此物后纷纷摩拳擦掌,甚至做好了典当家中产业的准备,打算拿下这件珍宝。
一轮又一轮地加价,这件东西的价格很快就炒到了五千两白银。
或许是超过了晋国贵人们的心理底线,又或者是他们的消费观念更喜欢在买田地上花钱。总之,价格达到五千两陷入了胶着,众人你加十两,我加十两的竞拍着。
项敏忽然想到晋帝不日即将大寿,楚国使团还没准备好礼物,于是打算拍下这组茶具。
“八千两。”
听到这个报价,在场的贵人们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八千两的价钱实在惊人,这年头银子的购买力很坚挺,一亩良田也就不到十两银子。
要是把这八千两银子拿去买地,置办一份家业,足够一个小家族吃上四五代人。不少小贵族替项敏感到肉疼。
半夜散场,达官贵人们捧着珐琅彩心满意足地离开,小人物们也见识了世面,邹静云、福全海、陈鹤更为今天的收获而笑得合不拢嘴。
“令所有人都满意,是古今第一难事。殿下人不在现场,提前安排布置却做到了,殿下真乃奇人也。”邹静云头一次发自肺腑地称赞自家殿下。
“那是,也不看看咱家殿下是何等出身。如果让那些市井商贾听闻,一定会拿着银子,排成长队向殿下请教。”福全海捏着兰花指笑了起来。
周炳却听不下去了,虽然他对赵鼎也心悦诚服,可他一介武夫,既说不出这些赞美的话,也听不下去。
“快清点一下今晚赚了多少银子吧,殿下那边还等着咱们报喜呢。”
“是啊,师傅说了,要是今晚能赚一万两银子,就教我一门神技,让我能比大哥还厉害。”陈鹤兴奋道。
“诸位放心,咱家早就带人算好帐,把银子缩进箱子里了。”
“恐怕就是殿下也想不到今晚能赚多少银子。”看到赵鼎发了财,福全海比自己发财还要高兴。
侍奉赵鼎母子二人数十年,福全海的忠心已经不足以用忠诚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