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开国百年有余,科举制度的确立使文官集团迅速崛起,而武将勋贵没落,像射阳侯那般,连参军报国都需要找门路的勋贵不在少数。更多的勋贵,甚至连一套出征的武备都凑不齐。
此消彼长之下,文官集团的野心和贪婪也越来越大。今日翼城候赵冯家之事绝不是孤例。
如果不是北方连年战事,胡人不断地骚扰大晋边境,南方又有楚人未灭。赵鼎相信,这些贪婪的文官甚至能把整个大晋吃干抹净。
这并非不可能,明末江南士大夫,汉末两晋的士族门阀,历历在目。
“且将他们押到顺天府衙门,这件事,我自会处理好。”赵鼎冲麻子脸捕头发号施令。
“殿下,您不是说赦免我们的罪过吗?”刀疤脸地痞慌了,双腿不停地打哆嗦。
以赵鼎的身份,想要杀了他们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此刻他不禁有些后悔,怎么就是见钱眼开。
现在踢到了赵鼎这块铁板,肩膀上就算长了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赵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吐口唾沫就是颗钉子,我岂会不守承诺?”
“只是这件事还需要你们做个人证,以免到了顺天府衙门后有人不认账。”
赵鼎这话说出来,众人才把心放进肚子里,而一众捕快们也松了一口气。
既然此事九皇子要管到底,那么文官老爷们就不会迁怒于他们了。
见赵鼎轻松解决这群地痞,冯梦舞很是意外,平日里和陈绣这位闺蜜聊天,言语里总是贬低这位赘婿。
冯梦舞听过不少关于赵鼎的传闻,也打心底里认为赵鼎是个无能的纨绔。今日一见,才发现赵鼎根本是传闻所言那样。
以身犯险,诱使那些地痞做出冒犯的举动,抓到足以治罪的把柄。赵鼎真是一个有勇有谋男人。
“多谢殿下出手,梦舞感激不尽。”冯梦舞缓步走到赵鼎身前行礼,面露笑意。
尚未离开的捕快和混混们见到她的身姿,纷纷侧目而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这笑容真是甜美无比啊,只看一眼,却让人觉得比吃了蜂蜜还甜。”刀疤脸地痞楞了。
赵鼎摆了摆手“冯小姐不必客气,你和我家娘子是闺中好友,我做这些事不过举手之劳。”
“殿下真是谦虚了,我这就把好消息告诉母亲,在家中设宴款待殿下,还望您一定要不嫌弃寒舍。”
赵鼎却是拒绝了冯梦舞的好意。
“冯小姐,此事还未结束,咱们恐怕暂时不能去冯府。”
“此话怎讲?”陈绣好奇道。
她虽然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智力超群,可平日里很少外出,更难以接触到这种事情,自然不能想赵鼎那样深入浅出的分析。
“你们刚才也听到了,是刑部郎中杨大人指使他们打搅冯家的生意,若不解决此人,冯家必定永无宁日,除非让出一切产业。”
冯梦舞惊了,用手捂住因吃惊而张大的樱桃小嘴。
“若让出一切产业,我冯家连下锅的米都没有,岂不是连乡下地主都不如。”
陈绣却觉得赵鼎这是危言耸听。
“这话太过了吧,杨大人是刑部郎中,朝廷官员,为何会做出这等有失身份的事。刚才那些地痞流氓的话不足以相信,就算告到衙门里,恐怕顺天府尹也不会采纳作为证据。”
大晋虽有完善的法律条例,可那只是摆在台面上的样子货,具体的司法裁决,全靠官员自主判断,即人治。
通俗点说,大晋的县令、郡守、府尹,想怎么判案就可以怎么判案。如果涉及到权贵之家,更是可以把黑的说成白()
的,把白的说成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