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手持朴刀,带领一帮衣衫不整的卫所兵,气势汹汹地走出千户所,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赵鼎身旁站着上百名手持刀枪的护军,身后更是有一只高大威猛的骑兵队伍,人马皆是黑色,令人不寒而栗。
褚甲身边有从北地卫所中调来的兵士,曾经有幸见过()
玄甲骑在战场上如屠猪狗般杀死胡人大股骑兵。
如今再见到玄甲骑,心中的惊恐却是比当日更甚。
“大人,这,这是玄甲骑。”他哆哆嗦嗦地为褚甲指认。
“什么?”褚甲楞了。
赵鼎手上怎么可能有大名鼎鼎的玄甲骑,这可是大晋边军精锐中的精锐,全国只有千余人。
可玄甲骑散发的威严就摆在眼前,褚甲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他踢到铁板了。
一旁的兵士见情况不妙,心生恐惧,便想拉着长官退到衙门里,关起大门和外面的敌人对抗。
却不料刚想将心中计策实施,褚甲的巴掌就扇到了他的脸上。
“蠢货,这可是玄甲骑,咱们衙门的破门哪里抵挡得住,只怕一个冲锋就能把咱们院墙撞榻了,你能躲到哪里去。”
赵鼎没心情看褚甲的表演,今日他只为母妃身后事而来。
“肃陵千户所千户何在,给本王站出来。”
骑在一匹白马上,赵鼎身着便装,此刻却雄姿英发,宛如传说中的天将。
褚甲急忙站出来,草草打理仪容,来到赵鼎面前十步远,而后躬身行礼。
“在下莽山卫肃陵千户所千户,褚甲,拜见郑万殿下。”
见正主来了,赵鼎毫不客气地训斥起来。
“你这千户做得可真舒坦,白白享受着朝廷的俸禄,在衙门里喝酒吃肉玩女人。”
“却不顾肃陵周边妃子陵的破败,杂草丛生,污秽满地,你把我大晋朝廷的皇家威严至于何地!”
赵鼎发怒了,前身只知在京城中享乐,不管母亲的陵寝如何,这也就罢了。
可修缮陵墓,防范盗贼,按时洒扫……,这是莽山卫全体官兵的职责,不能做到便是失职。
只是大晋开国已有百余年,历经五代帝王,吏治一日比一日腐败,这才没人追究莽山卫的过错。
可赵鼎今日来了,就非要好好说道说道不可。
自己这一去恐怕很久都不能回到京城,这期间母妃的陵寝必须有人妥善照管,若今日不敲打敲打肃陵千户所,恐怕以后他们还要任由母妃的陵寝荒废。
面对赵鼎的怒火,褚甲背后冷汗直流,脸上的汗水更是像刚洗过头似的,流个不停。
到最后,扛不住压力的褚甲竟是直接当众跪在赵鼎面前。
“殿下,下官知罪,下官平日里疏于管理,以至于连肃陵的妃子陵寝状况如何都不清楚。”
“请殿下饶恕下官这次,日后下官一定尽心尽力,必定为殿下照看好娘娘的陵寝。”